玉丫頭嚇得要哭,少禹把她拉到身邊來,兩個孩子緊緊相偎著。
雖然家裡吃上了好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原主苛待的太過了,兩個孩子身上根本長不了多少肉,現在又渾身髒兮兮的,看起來就是好幾天沒吃飯的樣子。
幾個官差直接略過他們,徑直往屋裡搜查。
玉丫頭連哭都忘了,只呆呆的看著他們在院子裡翻東西。
少禹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是一雙眼睛又緊緊的盯著他們。
眼看他們就要搜查到自家被柴火堆遮擋的水缸時,少禹渾身雞皮疙瘩泛起,手已經悄悄摸上了早就準備在一邊的小弓箭。
“頭,這家好像還有別人。”
剛想動手,便有官差從主屋裡跑出來,挑在刀鞘上的正是剛才墊在樂安身下的背衫。
少禹跟玉丫頭同時緊張起來,樑上的周應淮更是已經有了殺人的心思。
“那是妹妹的。”
少禹突然出聲,指著遠處那一道濃煙,“我娘跟我妹妹剛才被抬過去燒了。”
聞言,官差嚇得甩了刀鞘,背衫立馬被扔出去好遠,正好就掛在擋著水缸的乾柴堆上。
“鬼叫什麼?”
武哥冷聲訓斥,一邊催著其他人快搜。
看著他們進了廚房,少禹跟玉丫頭心又提起來。
家裡的地窖就在廚房那裡,上面只是鋪了一層灶灰,放了個破火盆而已。
廚房裡的東西全都全都收進了地窖裡,一點鹽都沒留下。
村裡頭就只有他家養的雞多,大大小小的十幾只。那些雞也只能一併藏進去,找個揹簍蓋上,防著亂跑亂吃。為了怕出聲,又把家裡那兩床好被子拿進去蒙上,只露出一個小孔供它們呼吸。
可就算是這樣,東西是藏住了,但是雞叫聲依舊是攔不住。
前頭那幾家能哼哼,到了周家,一個比一個安靜,地窖那塊小板子根本擋不住聲音。
只要他們把火盆踹開,灶灰也一定會被掃開,他們肯定會發現地窖的痕跡。
少禹掃了眼主屋房梁的方向,又悄悄的把手伸向了一旁的竹箭。
哇!
剛才被嚇得不敢出聲的玉丫頭突然大哭起來。哭著也就算了,她還把自己衣服頭髮扯開,像個小瘋子似的滿院子跑。
少禹先是嚇了一跳,後頭才反應過來,忙在後邊追著跑。一邊追還得一邊喊,這般動靜不僅遮住了雞叫聲,更是把要在廚房裡搜刮的官差們嚇了一跳。
“妹妹別跑了嗚嗚!娘臨死前也是這樣,一邊又哭又笑,右邊又滾又跑嗚嗚……”
前頭瘋跑的玉丫頭突然停下來,接著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拍著大腿笑起來。
那模樣,且不說那些本來就害怕的官差,就是朝夕相處,作為親哥哥的少禹都被嚇住了。
“完了完了,這女娃娃也有幻覺了。”
話音剛落,已經有人害怕的跑了出去,玉丫頭突然轉過頭來,空洞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幾個官差。
看著他們一副驚悚懼怕的樣子,玉丫頭實在繃不住,笑了。
“娘啊!”
官差們一鬨而散,就像雞圈裡受驚的雞,躥得哪兒哪兒都是。
不過眨眼間,他們被一個五歲不到的孩子嚇得落荒而逃。
周應淮從樑上跳下來,哭笑不得的把玉丫頭抱在懷裡。玩累的玉丫頭趴在爹爹肩膀上,小聲竊笑。
“爹爹,我演的怎麼樣?”
陳應淮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最後又是一陣心疼,便只沉沉應了一聲。
“嗯。”
此時,官差正好跑到陳婆子家門口。陳婆子家裡沒守人,看起來還算乾淨。可還沒等他們喘過氣,就有人從旁邊衝出來,哇的一聲吐在了大門口。
身上味道太臭,村民們自己都受不了,恨不得把膽汁都吐出來。
頓時,幾個官差齊齊背過身去,好幾個都跟著吐了。
那沖天刺鼻的臭味,差點兒沒把人給燻死。
又有好幾個官差扛不住,轉頭又跑了兩個。
這邊吐好的抹了一把口水和眼淚,“頭,咱們還查嗎?”
“查!死也要查!”
眼看著那邊濃煙已經滅了些,他指著村尾處,“去那邊看看。”
剩下的官差面面相覷,可眼看著他已經往前走了,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往裡闖。
這一路上又遇上了好幾個人,都是受不住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