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為難,就是有些挑剔。明明有人想買,不知道是誰在旁邊亂說話,轉個身人家又不要了,最後我換了連個地方才把兔子賣出去。”
這不就是為難嘛!
她擰著眉心,“知道是誰嗎?”
周應淮重新抿起唇角,露出那抹似笑非笑。
“下次就知道了。”
回了村裡,陳婆子已經在家裡陪著玉丫頭了。
傅卿的藥只是止疼的,陳婆子現在能多走幾步路還得靠抓來的那些藥。
見他們回來,陳婆子幫著他們把買來的東西放好,在周應淮又拿出四包藥時陳婆子忍不住罵起來。
“上回就說了別給我抓藥了,怎麼又買來了?我腿腳早好了,要不能下地走路?”
就怕他們不相信,陳婆子恨不得把周家院子都走遍了。
“乾孃你快過來歇著吧。”
傅卿忍著笑,拖了個凳子在陰涼處坐下來,又給滿身是汗的樂安解開兩顆小釦子。
見她買了些新料子,陳婆子還說要幫她一塊兒做衣服。
下一刻,她話頭一轉,才說出來意。
“今天老劉頭來找過我,想請我再跟你們商量商量,山裡有山泉水這事兒能不能……”
這事兒傅卿不好說,畢竟山泉水在山頂,而村裡只有周應淮有這個本事能獨身出入其中。
周家幾人齊刷刷的看著周應淮,就連傅卿懷裡的奶娃娃也好奇的盯著他看。
“乾孃,我已經兩天沒打到水了。”
除了懷裡不懂事的奶娃娃,其他幾個人心裡都是咯噔一下。
陳婆子一拍大腿站起來,“連山裡都沒水了?”
傅卿不相信的又問了一遍:“真沒水了?”
她昨天還嘩嘩的用了好些水,雖然沒浪費,髒水也拿去澆了地,但一想到往後都沒了水源她就懊悔不已。
陳婆子急得團團轉,“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下雨,要是一直這麼旱下去,吃不上糧食喝不了水,大家難不成都要去逃荒嗎?”
罷了,她又問:“你們去鎮上可有打聽過,除了咱們村鎮子裡,還有什麼地方大旱?不能連京城都旱了吧?”
“這麼大的事情朝廷沒人告訴皇上?難道沒什麼賑災糧?”
“我們地上的糧食都快成了,現在被旱死不是白瞎了這些天的辛苦了?”
……
陳婆子說起來就沒完,彷彿明天天就要塌下來一樣。
“不行,我得去跟老劉頭商量商量,他要是不想想辦法,我們都得餓死。”
說罷,陳婆子就這麼急匆匆的走了。
傅卿動了動唇,想說自己有點本事可以存些水,可這種事情誰會相信?
萬一到時候別人把她當做妖怪抓起來,她還不如把這些一輩子爛在肚子裡。
“我也去一趟吧。”
周應淮剛出門就追上了腿腳不便的陳婆子,聽說他也要去老劉頭家,陳婆子一把拉著他,生怕他跑了一般。
老劉頭心急如焚,實在等不了了,剛出門就正好看見周應淮纏著陳婆子過來。
“沒水了,連山裡也沒水了。”
還沒等進門,陳婆子就哀聲喊起來。
老劉頭心裡咯噔一下,趕緊讓他們進來說話。
幾個人剛進門,傅卿後腳也趕到了。
周應淮把樂安接過來,“你怎麼也來了。”
“有些事情想問問劉叔。”
老劉頭端了個幾個凳子來,喊他們坐著說。
春生爹孃出去忙活了,春生早上起就跑去跟承良玩兒,這會兒都還沒回家呢,現在家裡就只有他一個老頭子。
“陳婆子,你剛才說山裡都沒水了?”
老劉頭問這個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抖。
連山裡都沒水了,他們這個祖祖輩輩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地方怕是要待不成了。
陳婆子嘆了一聲,喊周應淮來說。
“山裡確實有山泉水,我們之前也是從山裡接來的水。可是前兩天我上山時,山泉水已經幹了。”
“水乾了?”
老劉頭愁容滿面。
“不過那只是我常去的那一處,沒準兒其他地方還有些山泉水,我明天可以再上山看看。”
周應淮剛說完,老劉頭跟陳婆子立馬激動起來。
“咱們後山這麼大,山頭一定不止一個山泉眼,多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