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放手我對你不客氣!”
少禹冷聲呵斥,小小年紀卻頗有幾分周應淮的氣勢。
殷禮文罔若未聞,反而直接把他拉到自己跟前。
“你就是周少禹?你就是,周應淮那個兒子?”
不等少禹開口,殷禮文突然大笑起來。
“他竟然把你帶出來的,他竟然把你們帶出來了!”
少禹心裡恐懼逐漸顯露在臉上,他給玉丫頭使眼色,讓她快去找爹孃回來。
玉丫頭剛要跑,又被殷禮文一把抓住了肩膀。
看著眼前的黃毛小丫頭,殷禮文擰起眉心。
“你娘當年可是天下有名的美人,你……周應淮怎麼把你養成這樣了?”
“我娘本來就很美!”
玉丫頭不懂這麼多,在她記事起,傅卿就是她的孃親。
他把玉丫頭也拉到身邊來。“那女人可不是你娘,你親孃比她好千倍萬倍。我現在就帶你們走,我現在就帶你們回家!”
玉丫頭惶恐的掙扎,卻根本抵不過他的力氣。
少禹有點兒勁兒,把從周應淮那裡學來的招式全都打了出來。
殷禮文突然冷聲:“這些年周應淮就教了你這些?他就是這麼糟蹋你的?”
說罷,他抓緊了少禹的手,眸光中快閃過一抹厲色。
“我教你如何?我教你真正的功夫,而不是這些花拳繡腿。你這樣的身份……周應淮他怎麼敢!”
少禹心裡咯噔一下,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李大夫。”
不遠處,李興家兩口子正往這邊過來。
殷禮文鬆了手,少禹一把拽過玉丫頭,砰的關上了自家大門。
他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眼中滿是興奮。
這些年來他奔波逃命,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破地方找到他們。
難怪周應淮一直藏著他們,難怪啊!
李興兩口子到了跟前,興奮不已。
“李大夫,我今早起來就一直噁心反胃,覺得身子累的緊,飯也吃不下去,我,我是不是有了?”
李興媳婦兒眼眶通紅,神情激動。
殷禮文把手搭在她的脈象上,已經到了嘴邊的嘲諷又在餘光瞥見周家大門時轉了個彎。
“只是積食鬱熱而已。”
李興兩口子明顯的愣了一下。
“積食”兩個字他們聽得懂,只是這“鬱熱”又是何解?
殷禮文知道自己剛才嚇到了兩個孩子,現在他有意想要向大門內的那兩個孩子顯露自己的才識,便聲音輕和的給李興夫妻倆解釋,又告訴他們如何緩解。
聞言,李興兩口子的笑意僵在嘴角。
“李大夫,她這是吃多了,不是懷孕?”
李興不信,連著追問了好幾句。
殷禮文不厭其煩的解釋給他們聽,哪怕額頭繃著青筋他也極有耐性。
李興媳婦兒臉色難看的緊,最後繃不住的跑了。
殷禮文眼中的厭煩這才褪下去。
他敲了敲周家大門,“你們想學的話,我可以教。”
頓了頓,他想起曾聽很多人說周少禹讀書很聰明的事情,便在門口背誦了一篇關於孝道的詩。
每背一句,他便會停下來解釋釋義。
背完後,殷禮文看著這扇大門,“我當年可是高中過探花的,你要是想學讀書識字,那就明日來找我。”
落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了。
李興悶著頭跟在媳婦兒身後,想起殷禮文那些話,忍不住嘀咕起來。
“非說自己懷上了,我就說哪有這麼快。”
“還嚷嚷著吃這個吃那個,就是路邊掉著的鞋底子都恨不得拿起來嚐嚐味道。現在好了,吃撐了還跑去別人跟前鬧笑話。”
“也就是李大夫大度,要換做別人早不知把你笑成什麼樣子了。”
……
他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都沒注意到自己媳婦兒已經挺住的腳步,直到腦門上捱了一巴掌才反應過來,飛快的捂著腦袋往旁邊跑。
“你個天殺的,我就是吃你點飯怎麼了?至於你這麼編排我?”
“掉在路邊的鞋底子都得嚐嚐味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做飯都要先在廚房裡躲著吃個半飽,鞋底子你還能留給我?”
“還別人笑話我?別人笑的也只能是你!你這個沒用的男人,都孩子都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