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應淮救了一堆孩子,他媳婦兒救了一堆大閨女。這麼多的性命都就下來了,這家子都是什麼人物啊!
鎮上早前就丟了幾個姑娘,但都沒人敢說。街坊問起時總說自家閨女不適,在家養病。結果現在鬧出這一樁子事兒來,反倒是弄得人盡皆知了。
為何不報官?只因都是是待嫁的大閨女,若是自己離家的,會被說成跟人私奔。既然私奔了,那清白肯定是不在了。
若是被拐走的,那肯定也是被賊人玷汙過,清白也肯定不在了。
左右清白都不在,誰還敢去報官,報官大家就都知道自家閨女清白不在了,自家脊樑骨都要被戳斷的啊。
陳婆子把這些說給傅卿聽,她才知道自己無意間做了這些事情。
“自家閨女被找回來,那是天大的好事兒,怎麼還有人這麼嚼舌頭?”
“清白大過天!要是被人知道沒了清白,還不如找不回來呢。”
陳婆子一語中的。
傅卿心下一沉。她倒是忘記了,自己是穿越來的,受過的都是新式教育,可這裡的人不是。正如陳婆子說的,清白大過天,在這個時代裡的女人,沒了清白就做不了人。就算是或者,也要遭人白眼,連家人都不能倖免。
她惆悵起來。“那我這算是做了好事還是壞事?”
“別多想,總是一條人命,救回來就是好事。如果沒救回來,那些姑娘只有一條出路。”
聽周應淮這麼說,她沉下去的心咯噔一下懸得高高的,“什麼出路?”
“青樓。”
傅卿更難受了。
玉丫頭好奇的跑過來,“爹,青樓是什麼?”
陳婆子把天真無邪的玉丫頭抱起來,“不是個好地方,烏煙瘴氣的。咱們玉兒乖,你的雞仔有幾隻了?都叫什麼名字啊?走,帶奶奶去看看。”
玉丫頭果真高高興興的帶著陳婆子去看她的小雞仔去了。
周應淮輕輕捏了下傅卿的臉,驚得她趕緊躲開,下意識的看了眼陳婆子的方向。
見人家背對著他們,傅卿才臉紅的嗔怪了他一眼。
周應淮勾起唇角,“王二麻子是官府抓的,那些姑娘也是官府解救的,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需要自責,更不用去擔心其他。”
傅卿肌膚嬌嫩,他只是輕輕捏了一下,她臉邊就是兩個粉紅的指印。
等周應淮反應過來時,他正用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他把手收回來,面上一派平和,可心早就亂了。
他把那隻手負在身後,指尖繼續輕輕摩挲著,想要留住剛才細膩柔滑的觸感。
等那份感覺逐漸淡去,他再開口,聲音又有些暗啞:“放心,一切有我。”
吃了晚飯,周應淮把衣服換下來,準備拿了髒的去洗。傅卿見了疑惑道:“你這個衣服不是今早才剛換的嗎,又沒髒。還有玉丫頭這一身,怎麼也要洗?”
“臭了。”
雖然沒弄髒,但是已經沾了血腥味兒。
臭。
他拿著衣服出了門,到了河邊,看著比前兩日又降了不少的水面,皺緊了眉頭。
洗完了衣服,天也黑了。
回了家,把衣服晾好,周應淮才進屋裡跟她商量。
“按照往年,這幾天應該到雨水天了,可現在一滴雨都沒有,今年怕真要乾旱了。我準備把地裡的菜都收了,明天去買些耐旱的種子來。”
“耐旱的不就是花生地瓜土豆之類的嗎?這些家裡就有,用不著買。”
傅卿突然想起了衙門口那個官差說的話,頓時眉心一跳。仔細一想,確實早做打算,有備無患嘛。
“明天我再問問陳大娘,看看什麼東西好種些。”
見她又在折騰針線,周應淮直接把東西拿走,“這些東西天黑了就不要做了,小心傷了眼睛。”
傅卿催著他把籃子又拿回來,“就只差最後幾針了,一會兒就能弄好。”
周應淮犟不過她,只能又把東西拿回來。等他催著兩個孩子洗漱完再進來時,傅卿的針線活兒已經做好了。
“如何?”
她炫耀的把手裡東西給他看。
周應淮眼角狠狠抽了一下,這五顏六色,兩頭尖,中間胖的……
“這是,雞?”
她點頭,“這回做的像吧?玉丫頭一準:()後孃難當:我靠暴富養崽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