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進家門，錢文廣就被李貴他們幾個笑話了一陣，問他去了哪裡，是不是幹了什麼虧心事兒，還是又去賭輸了錢，所以捱了揍。
“去去去，有你們什麼事兒！”
錢文廣快步走回家，猛的把大門關上。
聽見動靜的許氏跟錢婉才從屋裡走出來，看見他這個德行心裡都驚了驚。
“爹，你這是怎麼弄的？”
錢文廣兩下跨到錢婉跟錢，揪著她的耳朵罵起來。
“說好了你是下半夜，你人呢？”
錢婉支支吾吾，“我睡過頭了。”
錢文廣還不知道自己女兒是個什麼德行？
他氣得加重手上的力氣，疼得錢婉大哭起來。
許氏一把將他的手打掉，“你發什麼瘋？再碰我女兒一下試試看！”
錢文廣指著錢婉，氣得臉色鐵青。
這時許氏母女兩人才聞見他身上那一陣子騷臭味，頓時捂著鼻子躲開。
“你尿褲子了？怎麼這麼臭？”
錢文廣更氣了，抓起旁邊的掃帚愣是給了錢婉兩下子，許氏攔都攔不住。
打累了，他才把掃帚一扔，站在水缸邊舀了兩瓢水喝，這才暫時壓下了火氣。
“他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原來錢瑤每天出去，是在鎮上開了個糕點鋪子。”
許氏跟錢婉臉色大變，“開鋪子？錢瑤哪兒來的錢？”
錢文廣冷哼一聲。
“她不知道在哪兒認識了個野男人，是那男人借給她錢。我今天親眼看見她還了那男人一兩銀子，那男人還假模假眼的不想要，兩個人當街拉拉扯扯，簡直不要臉。”
他指著自己臉上的傷，“這就是那男人打傷的。”
許氏拉著他細看傷勢，“喲，傷成這樣賠了多少？”
錢文廣煩躁的把她推開，“賠什麼，他打了人就跑了。”
錢婉來了興致，追問道：“一兩銀子？你真的看見她給了那男人一兩銀子？”
“看見了，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錢文廣捂著眼睛，疼得問許氏家裡有沒有雞蛋，讓她給自己煮兩個雞蛋熱敷祛淤。
許氏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家裡哪兒有雞蛋？你給我生一個？”
想吃雞蛋？家裡什麼條件他不知道嗎？
要不是他們父女倆賭錢欠債，他們的日子至於過成這樣？
錢文廣也不敢再說了，但心裡還是不服氣。
“走，去錢瑤家要錢。”
他扔了手裡的水瓢，砸在地上，一下子就摔壞了。
錢婉腰桿一挺，“這錢必須要。爹，我跟你去！”
父女二人看向許氏，許氏轉過頭，“我還要做我的針線活，我的背衫還有好多沒做呢。”
又是這句話。
錢文廣跟錢婉兩人氣勢洶洶的出了門，許氏追到門口，想跟過去看看熱鬧，沒準兒還能多要點錢。
可轉念一想，要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被人家笑話。
現在她手裡還有針線活兒，要想保住這份工錢就得低調些，這種上門要帳的事兒讓他們父女兩人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