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她是不是早上出的門,沒準兒半夜人就走了。”
頓了頓,錢婉不甘心的又多了一嘴,“許是夜裡根本就不回來,也不知道到底是藏哪個野男人被窩裡,天亮了怕被人發現,所以趕著回來呢。”
“閉嘴吧,前頭你亂說錢瑤跟周應淮的話,教訓是沒吃夠?”
許氏低聲罵了她兩句,轉頭又跟錢文廣交代:“你今晚就去她家門口守著,看看她到底幹什麼去了。”
今晚?
錢文廣哪兒願意幹這個活兒。
許氏踹了他一腳,“你還想不想要回錢家的大房子了?”
誰想要一輩子交房租,肯定是有自己的房子好。
“那我守上半夜,你下半夜。”
許氏背過身子,“我還要做針線活,我得賺錢。”
錢文廣心中不滿,但又不敢說什麼。
起碼許氏能賺幾十文錢,他跟錢婉吃閒飯,根本不敢說她。
錢婉一口應下來,“行,我守下半夜。”
天黑後錢文廣果真去錢瑤家門外守著,現在錢瑤家有狗,他不敢靠太近,只能找個能歇身的地方,現在正值秋天,不僅要防蚊蟲,還要小心蛇,錢文廣這幾個時辰熬的十分辛苦。
好不容易盼到下半夜,卻遲遲不見錢婉過來,要不是有同一個祖宗,錢文廣早就罵了幾十遍了。
他困的打了個哈欠,正想著要不要打個盹時,錢瑤家的大門開啟,小白衝著他的方向就跑了過來。
錢文廣的瞌睡瞬間被嚇醒,剛要逃跑,卻聽錢瑤把小白喊了回去。
小白咬著她的裙子把她往這邊帶,錢瑤卻只顧著關好自家大門。
“別鬧,我們得早點趕路,要不一會兒開集就晚了。”
小白不管,非要帶著她往這邊來。她不來,小白就叫。
“噓,一會兒把大家吵醒了。”
小白不管,非要叫。
有壞人,有壞人啊姐姐!
錢瑤不管,抱著小白就走。小白從她懷裡跳下來,直奔錢文廣這邊。
錢文廣不敢啃聲,整個都趴在草叢裡了,小白跑過去,左左右右的嗅了嗅,最後在他腦袋邊停下來。
周家的狗可是會咬人的!
就算不要人,要讓別人知道他深更半夜的躲在錢瑤家門口,村裡人更待不得他了。
他不能動,也不敢動,甚至都已經屏住了呼吸。
在錢瑤的幾番催促裡,小白抬起那隻受傷的腳,錢文廣還在一頭霧水時,一陣暖流迎頭澆下。
他愣了好大一會兒才聞見那一陣尿騷味,頓時氣的要把這狗抓到手裡弄死。
可才剛起了心思,耳邊就聽見小白壓低了嗓子,要咬人的嗚嗚聲。
錢文廣一下子慫了,只能低著頭,由著狗尿行頭髮上漏下來。
而小已經示威過的小白,早跟著錢瑤走了。
等他們走出好大一截錢文廣才敢站起來,藉著月光和模模糊糊的身影,還真的讓他追到了鎮上。
可到了鎮上卻早就找不到錢瑤的身影了。
錢文廣一邊咒罵錢婉靠不住,要是錢婉來替他守後半夜,被淋狗尿的就是他了。
可既然到了鎮上,錢文廣便嘴饞的想吃集市裡那家的燒餅,掂量著手裡那僅有的兩文錢,錢文廣吞嚥著口水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