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應淮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樂安騎在肩頭,帶著女兒挨家挨戶的去要錢。
天色已經完全黑沉下來了,傅卿想著先讓少禹跟玉丫頭洗漱好,省得一會兒兵荒馬亂的,可才剛轉過身,家門前又來了人。
小白衝過去,朝著外頭一陣狂吠。
許氏今天才挨咬現在根本不敢上前,最後還是躲在暗處的錢文廣和錢婉求了又求,許氏才在門口跟傅卿賠了罪。
光是賠罪還不夠,許氏又把花了一個下午連著重新改好的肩帶和底衫重新還了回來。
“我說了,東西髒了壞了,我概不接受。”
傅卿剛說完,許氏噗通就跪了下去。
“周家媳婦兒,都是我豬油蒙了心,我已經知錯了。背衫,背衫我都改好了,要是有哪裡不滿意的,我拿回去再改就是了。”
傅卿停了只是冷笑一聲。
“現在又不是白天,你叫我怎麼看?你今天在我家裡裝瘋賣傻的,東西肯定髒了。你洗沒洗都賣不出去了。”
“再說了,底衫你偷工減料,明顯小了一圈,稍微大些的孩子都兜不住,我還怎麼賣出去?”
許氏心急的把東西遞過去,“周家媳婦兒你看看,不髒的。雖然小了一些,但我在旁邊也繡了花的,邊緣很結實。”
“大些的孩子兜不住,但剛生下的肯定是可以的。而且,而且因為做的小,還可以橫著抱,當襁褓使。”
傅卿本想罵人,可聽了這一句之後突然改了主意,把東西收了上來。
見她拿著東西就要進屋,許氏急得也想跟上去,可小白一叫,許氏的身子立馬嚇得縮了回去。
燭光下,傅卿才看清楚手裡的東西。
針腳雖然粗糙了些,但起碼是縫結實了。
底衫雖然小了些,但正如許氏所說,周圍那一圈用花邊包起來,顯得很結實。
傅卿突然想起前世去旅遊時候看見當地人不僅有背衫,也有用背衫同等的材料做成的襁褓。只是現代社會的包被比這個時候的襁褓改進了不少,也更加能夠保護新出生的嬰兒,樣式截然不同,但與許氏縫補這個卻是極其相似的。
門外,錢文廣跟錢婉兩人正躲在暗處議論,說傅卿怎麼拿了東西就進去了。
一人又問是不是她拿了東西不認證?
聽著這些話,許氏心頭直冒火氣。
這父女倆,就不能上前扶一把,只會躲在暗處碎嘴。
片刻後傅卿才從屋裡出來,手上空空如也,看樣子是把東西留下了。
“你回去吧,今天就算是給你長個教訓。不過以後要是再敢出現這種事情,我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許氏鬆了一口氣,聲音都帶了些顫抖。
“那你能不能跟你家周應淮說說,別把錢文廣弄到幽州去?”
傅卿眉梢輕挑,這才知道周應淮今天帶著樂安出門一趟是去幹什麼的了。
見她答應下來,許氏僵著的身體才徹底的放鬆下來,這才一圈一拐的回了家。
不多時,周應淮帶著樂安也回來了。
他將那十幾文錢交到傅卿手裡,又拍了拍一直趴在自己肩頭上假裝睡著的樂安。
樂安不敢抬頭,只睜開一隻眼睛偷看著孃親的臉色。
到底是做孃的心軟,沒捨得對女兒發脾氣,只得又臭罵了周應淮一通。
進燈下放著那些東西,周應淮就知道許氏來過了。
“你沒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