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應淮望過來,張氏又打了冷顫,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我們來幽州之前錢瑤離家出走,也不知現在是生是死。她是我生的,我們做爹孃的最是心疼,一直把她掛在心上。”
她小心的朝前挪著步子,眼巴巴的看著周應淮。
“她回家了沒有?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你讓她過……”
張氏想了想,又把話嚥了下去。
她本想讓錢瑤也來幽州的,相互間有個照應。
可一想到如果錢瑤過來了,那房子和地不就便宜了二房那幾頭白眼狼?
如果錢瑤還在兩河村,那賣菜得了錢還能寄過來。
想到這些,張氏又把到了嘴邊的話換了個說辭。
“周兄弟,我們前段時間還給她寄了信,在衙門那裡,你讓她別忘了去衙門取信。”
周應淮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瞬間變得嘲諷起來。
“錢瑤?沒回來過,大概死在外頭了。”
丟下這句話,周應淮輕夾馬肚子,馬兒瞬間就奔了出去。
張氏僵在原地,一張臉慘如白紙。
錢瑤死了?
她的女兒,死了?
見周應淮離開,剛才嚇僵的錢詢頓時又能了。
“錢瑤那死丫頭真死了?我就說她要是還活著,早就跟過來了。”
啪!
張氏一巴掌揚過去,打懵錢詢的瞬間,自己才清醒過來。
“你打我?”
錢詢捂著臉,“那個姓周的想殺了我,你現在還打我!我不做你兒子了!”
周應淮騎馬至於幽州外的那座山下,下了馬後重重拍了下馬屁股,馬兒又順著來時的路跑了。
何方靖正與夫人商議該如何安置喬氏母子時,又有下人回稟,說那匹馬回來了。
“回來了?一個人……呸,只有馬回來了?”
下人點頭,“只有將軍您的馬回來了。”
何方靖跑到府外一看,果真是自己的馬回來了。
它身上除了一些風塵之外,皮毛完好無損,也沒有半點血跡。
何方靖鬆了一口氣:人沒死就好。
何夫人追出來,嘆了一聲,“老馬識途,大概他只是借你的馬到某一處,之後又讓馬兒自己回來。”
何方靖沉默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
他忙在馬鞍下一番搜尋,卻什麼都沒發現。
正在疑惑時,他瞧見馬兒左右甩動的尾巴,頓時明白過來。
小心的掀起馬尾,果真在那裡發現了被固定好的一卷紙條。
他展開,只看了兩眼便是一臉的激動。
何夫人剛想過來看看,何方靖就已經把紙條收起來了。
他滿是興奮。
“他周應淮,還真是我何方靖的恩人。他,他又救了我一次。”
何夫人不解,可再問,何方靖又什麼都不說了。
夫妻二人剛準備回府,又聽有人來報,說喬氏的那些人終於趕到幽州了。
何方靖鬆了一口氣,叮囑夫人道:“你切記,周應淮的事不準對任何人說起,喬氏母子的身份你也裝作不知。今晚就趕緊把南邊的那處荒宅收拾出來,明天就把他們母子送過去。往後但凡是他們母子的事情必須得先讓知道,免得招惹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