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幽州,錢文廣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蒼白。
大房一家去了幽州後只來了封信說要他還錢,雖人還活著,但沒準兒早已經缺胳膊少腿,要不隔著這麼遠,他們自己掙掙得了,還有那個功夫寫信來要著幾十幾百文錢?
甚至沒準兒那信根本就是錢瑤亂說的,沒準兒就是她爹孃的報喪信!
幽州啊,那可是隨時會被敵軍攻城,隨時會丟性命的地方啊!
錢文廣不敢再說話,連喘氣都心虛的不敢太大聲。
只有錢婉不滿的跺著腳,“我們一開始說的都很正常,是村裡這些越說越難聽,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還說!”
許氏憋著一口氣:“你要是沒承認還好,你承認了,錯的就是我們!要是我們再去找錢瑤 ,周應淮不就知道了嗎?”
錢婉指著自己那張快要被毀容的臉,“那我怎麼辦?”
“怎麼辦,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錢婉哭得不成樣子,“爹,你說句話啊!”
錢文廣什麼都不敢說。
看著女兒那張臉,他張了張嘴,最後只能伸手跟許氏要求,說要找吳芝儀過來給錢婉看看傷勢。
“找什麼找?那吳芝儀跟傅卿都是一夥兒的,你找她看,沒準兒人家趁機給我女兒下毒呢。”
許氏看了眼錢婉的臉,狠了心說:“不就是掐了兩下?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嫩的能掐出水來啊?你早就是那皮糙肉厚的小村姑了,還計較這個?這幾天吃清淡點,慢慢就好了。”
一連好幾天許氏一家都不敢再作妖,而周應淮不僅加寬了玉丫頭的床,能讓姐妹二人一起睡,還重新把側房也重新折騰好了。
最重要的是糕點鋪子已經試營業了。
錢瑤是第一次做生意,前一天就把所有需要用到的東西都放在了鋪子裡,天快亮的時候就出了門。
一個小姑娘,天色又不敞亮,錢瑤這一路上幾乎是跑著去的。
等到鋪子時,集市裡已經有很多人了。
壞了,還是起晚了!
錢瑤不敢耽誤,擼起袖子先做起了紅糖糕,等面發起來,集市裡已經人來人往裡。
有人瞧見開了新鋪子,都來問問賣什麼,可見她的東西還沒出鍋,又搖搖頭走了。
她把發好的紅糖糕倒進大碗裡,震兩下排出氣泡,又放上紅棗碎,涼水上鍋蒸一刻時間,這才出鍋。
可這會兒已經過了人最多的時候,只是普通的紅糖糕而已。
錢瑤第一次做生意,不會吆喝,只能在裡頭乾站著,儘管價格實惠,可問的多,買的少。
毫不意外的,第一天就虧了錢。
賣不出去的紅糖糕她都帶回了村裡,分給周家一些,分給馬家一些。
第二天,錢瑤天不亮就出了門,可到了集市依舊還是晚了。
她趕緊把紅糖糕蒸起來,好不容易等出鍋,依舊是沒幾個問的人。
難道今天又要虧錢?
這鋪子可是買了好幾十兩銀子呢,不會又倒在她手裡吧?
“瑤姐姐,我娘讓我來幫你。”
“周少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