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瑤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在周家說話被打斷,其一是不想讓她提起小白,其二就是在提醒她糕點鋪子的事情。
她琢磨了片刻,乾脆回屋收拾了些東西,打了個包袱,關上門就走了。
她前腳剛出兩河村,後腳錢婉就跟了上去。
可錢瑤走的太快,沒多會兒錢婉就跟丟了,只能跑回家跟爹孃說了。
許氏以為自己聽錯了,“真是打著包袱走的?”
錢婉點頭,“我看的清清楚楚,包袱不大,但是卻是裝了些東西呢。娘,你說她這是要去哪兒啊?”
錢文廣打了個激靈,“不會也被遣送到幽州吧?”
“哪有自己拎著個包袱就走了。”
許氏想了想,說:“一會兒天黑了你翻進去看看,看看他家裡還剩下些什麼?”
錢婉一下子激動起來,“對,看看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咱們都拿回來。”
才剛說完就見許氏揚起手,錢婉立馬縮著脖子跑到錢文廣身後躲起來。
“我喊你爹進去就是看看錢瑤到底是不是出遠門而已,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少整那些歪門邪道。”
見錢婉不服氣的嘟囔著,許氏再次氣的想動手。
“我看你那張嘴是真好了。”
這下錢婉果真不敢再說話了。
等傍晚,天沉下來,許氏這一家三口便抹黑去了錢瑤家,錢文廣找了個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翻牆而入,許氏跟錢婉則是在外頭守著。
錢文廣開始還有些緊張,生怕錢瑤從哪個角落裡竄出來,可自己鬼鬼祟祟的在院子轉了一圈,這才相信錢瑤家裡是真沒人了。
“爹!”
院牆外錢婉才剛剛喊出這一聲,緊著就聽見一聲悶哼。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挨許氏打了。
出門前他們父子倆悄悄通了氣,看看錢瑤家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錢婉也是怕錢文廣忘記了。
錢文廣輕咳兩聲,算是回應了錢婉。
錢婉揉著被許氏打疼的胳膊,心想著這一巴掌也沒白挨。
見灶房開著門,錢文廣就先去了灶房,翻箱倒櫃的找了一通,沒什麼現成的吃食,倒是發現了一小袋子白米,還有大概二兩的糯米麵。
好傢伙,錢瑤這丫頭沒少賺錢啊!
錢文廣將這兩樣東西都揣進了懷裡,轉頭又要進屋去。
可幾間屋子都上了鎖,錢文廣怕弄出大動靜,不敢砸鎖,但他用手指頭沾了吐沫,摳爛了紙窗戶,瞪著眼的往裡瞧。
但有窗戶屋裡都是以前他們二房和錢文成張氏的屋子,現在人去樓空,裡頭什麼都沒有,甚至連雜物都有不見。
而錢瑤的屋子只有屋後一個窗戶,錢文廣還來不及跑到後頭去看,就聽見錢婉在外頭喊了一聲。
“來了來了。”
錢文生怕有人來,根本不敢磨蹭,準備從原來的地方翻出來。
可誰曾想他才剛跨坐在牆頭,就瞧見周應淮雙手環抱胸前,那雙鋒銳的眸子像只獵鷹似的盯著他。
錢文廣嚇得後背一涼,本能就要翻下去躲著,誰知只是一眨眼,周應淮竟也上了牆頭,如履平地一般的站在那只有半個巴掌寬的地方。
“是我送你下去,還是你自己下去?”
周應淮一開口,錢文廣都要抖三抖。
“我自己,我自己。”
錢文廣硬著頭皮往外翻,察覺有什麼東西拽著自己,扭頭一看,才發現是周應淮踩著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