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瑤一把將小白撈進懷裡,下意識的往周家看。可週家依舊是大門緊閉,也沒聽見院子裡有聲音。
她鬆了一口氣,抱著小白就往馬家跑。
吳芝儀這會兒還在學堂,馬文光上山砍柴,這會兒家裡只有趙氏一個人。
見她這麼火急火燎的,趙氏還以為出了人命,得知是給狗看傷,趙氏忍不住罵起來。
“你個臭丫頭,好好的糕點不賣,抱著個狗就跑來了。”
錢瑤的委屈愧疚再也繃不住,抱著小白站在馬家的院子裡大哭起來。
趙氏聽完了原委,頓時黑了臉。
“這幫挨千刀的,這輩子造孽,下本子做狗!”
見小白仰著腦袋看著自己,好像聽懂了這句罵人的話,頓時別開腦袋,輕咳兩聲。
她記得周家這隻狗個頭不大卻兇得很,上回還跟著那些鵝一起咬了撒潑的許氏。
但也聽說這狗聰明得很,能聽得懂人話。
“以前文光他爹倒是會給豬牛看病,我在旁邊也學了些皮毛。這狗……應該也差不多吧。”
她讓錢瑤把小白放下來,先是試探的摸了摸小白的腦袋,與它像模像樣的商量起來。
“我給你看看傷,你可不能咬我啊。”
馬依寧已經一歲了,正在學走路,搖搖晃晃,剛站起來就會摔下去。
“錢丫頭,你幫我看著我家小寧兒,別被咬著了。”
錢瑤嘀咕兩句,說小白不會咬人,但還是細心的拉著馬家的孩子,防著她跌倒摔著。
只見趙氏一手摁著小白,一手摸摸這裡,又摸摸哪裡。小白好像什麼都懂,乖巧的臥在地上,任憑趙氏給自己檢查傷勢。
她家小寧兒也乖得很,靠在錢瑤懷裡,仔細的看著奶奶的動作,一邊咿咿呀呀的跟錢瑤說著聽不懂的話。
突然,趙氏站起身來,在院子裡放著的那些草藥上翻找一陣,最後挑出兩樣,搗碎後又找了塊布,給小白包紮起來。
看得出來趙氏的手法很生分,小白那麼小小的爪子愣是被趙氏包紮的好似一根玉米棒子。
“趙大娘,這敷的是什麼藥?”
“都是芝儀採來治跌打損傷的藥材,人都能用,狗肯定也能用。”
趙氏把小白抱起來,可那隻腳裹得這麼厚,小白全完不適應,別說走路,就是連站立都不會了,這雙腳才落地,小白立馬就倒下了。
“哎喲!這狗怎麼硬了?”
趙氏慌得不得了。
只是上了個藥,這狗不會死了吧?
錢瑤心裡咯噔一下,眼看著就要哭出來,卻瞧見小白尾巴尖兒悄悄動了一下,那雙眼睛無辜可憐的看著錢瑤,好似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能動了。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將小寧兒牽到趙氏身邊,鄭重的謝過趙氏後,這才帶著小白回家。
回去之後,她直奔灶房,想給小白做些好吃的,可這幾天她忙著鋪子裡的事情,家裡僅剩的一點兒白米和糯米麵粉都拿去了鎮上,地裡一點兒菜都沒了,不僅沒東西給小白吃,就連她也要餓肚子。
錢瑤咬咬牙,轉身又出了門。
她沒好意思去周家,只能就近找了劉家,說明來意後,春生娘二話不說就給她舀了滿滿一碗黍米,又拿了兩個雞蛋。
“我爹身體不好,春生又要考恩科,家裡花了不少錢,不過黍米還是管夠的。你先拿去吃,不夠了你再過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