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豪望著阿婆遞來的簪子,那簪子翠綠水潤,在屋內昏黃的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一看便知價值不菲。他心中不禁疑惑,這簪子如此貴重,阿婆突然拿出是何用意?再看周媚兒,她欲言又止,眼神裡滿是糾結,剛要開口,卻被阿婆那嚴厲的眼神制止,只能把話嚥了回去。
歐豪回過神,連忙說道:“姥姥,我和媚兒是真心相愛的,幫忙處理這些事是我作為她男友應該做的,這簪子我不能收。” 他的眼神誠懇,語氣堅定,試圖讓阿婆明白自己的心意。阿婆卻沒有多做挽留,果斷地收回了簪子,那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阿婆把簪子遞向周媚兒,鄭重地說道:“媚兒,這簪子以後就歸你了,如何處置你自己決定。” 周媚兒看著那簪子,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她不敢接,在這家裡,阿婆的話向來有著絕對的權威。阿婆見狀,眼神一厲,再次催促:“拿著!” 周媚兒這才戰戰兢兢地接過簪子,將它緊緊握在手中。
周媚兒轉頭看向歐豪,眼神裡滿是擔憂,說道:“歐豪,姥姥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我想和你去車上說說話。” 歐豪雖然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兩人走出屋子,冬日的寒風撲面而來,吹得人臉頰生疼。院子裡的樹木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也在為這壓抑的氣氛嘆息。
上了車,周媚兒先打破沉默,帶著歉意說道:“歐豪,姥姥她年紀大了,有些話可能說得不好聽,你別往心裡去。” 歐豪輕輕握住周媚兒的手,溫柔地說:“媚兒,我知道,姥姥也是為你好,我能理解。” 周媚兒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說道:“姥姥身體一直不太好,我想留下來照顧她一段時間。” 歐豪一聽,連忙說道:“那我也留下來吧,多個人也能多照應。” 周媚兒搖了搖頭,說道:“姥姥她…… 對之前你處理舅舅舅媽事情的手段有些意見,覺得太過於江湖氣,她不太喜歡你這樣,你留下來只會讓她心裡更不舒服。而且姥姥戀舊,不願意去省城。” 歐豪聽了,心中有些失落,但還是表示理解。
周媚兒看著歐豪,眼中滿是溫柔,說道:“你先回去吧,過年的時候你再回來,到時候姥姥說不定就想通了。我也會在這段時間多和姥姥聊聊,做做她的思想工作。等我大學畢業,咱們就結婚,到時候姥姥肯定會接受你的。” 歐豪聽了這話,心中的陰霾頓時散去不少,他笑著說:“好,我等你。” 周媚兒突然俏皮地說道:“你可別忘了,你還答應過別的小姑娘五年不結婚呢,可別說話不算數。” 歐豪驚訝地看著她,沒想到她會知道這件事,周媚兒看著他的表情,“撲哧” 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你得說到做到。”
車子停在院子外,屋內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雪地上,映出一片片昏黃的光影。歐豪看著那燈光,心中有些不捨,他還想再進屋去看看姥姥,和她說說話,化解彼此間的矛盾。周媚兒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你別進去了,姥姥現在情緒不太好,看到你可能會更生氣。” 歐豪無奈地點點頭,他知道周媚兒說得對,只能先離開。
周媚兒從口袋裡拿出那根傳家簪子,遞給歐豪,說道:“這個你拿著,想我的時候就看看它,可別弄丟了。” 歐豪接過簪子,感受著上面還帶著周媚兒的體溫,心中滿是感動。他把簪子小心翼翼地收好,說道:“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弄丟的。” 周媚兒微微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一下歐豪,兩人的嘴唇交織在一起,帶著離別的不捨和對未來的期許。許久,兩人才分開,歐豪深深看了周媚兒一眼,轉身開啟車門。
歐豪發動車子,緩緩駛離。他從後視鏡裡看著周媚兒,周媚兒一直站在那裡,微笑著向他揮手,那笑容裡帶著堅強,也帶著一絲苦澀。車子漸行漸遠,周媚兒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他的視線裡。歐豪的心中空落落的,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周媚兒一直強忍著淚水,直到車子徹底消失不見,她再也忍不住了,靠在鐵門上崩潰大哭起來。她舉起手上歐豪送的鑽戒,那鑽戒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她哭著喊道:“歐豪,我愛你,可是為什麼我們要分開……” 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迴盪,充滿了悲傷和無奈。
阿婆不知何時出現在周媚兒身後,她看著周媚兒,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這都是命啊,媚兒。人不能和天鬥,也不能和命爭,一切都得順其自然。” 阿婆的眼神裡透著滄桑,她彷彿從周媚兒身上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還有周媚兒的媽媽。當年,自己也是因為種種無奈,和心愛的人分開,如今,歷史似乎又在周媚兒身上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