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炮看到那排警車和黑色奧迪 A6 政務車,尤其是發現車隊中有自己的舅舅 —— 宜春縣政法委書記曹浩天,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深知自己若被劉鐵柱帶走,必定吃不了兜著走,此刻,舅舅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於是,他也顧不上身上的傷痛和心中的恐懼,拼盡全力從劉鐵柱手下的鉗制中掙脫出來,一邊跳著腳,一邊大聲呼喊:“大舅,大舅,救救我啊,快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他的聲音因為恐懼和焦急而變得尖銳刺耳,在空曠的道路上回蕩著,顯得格外悽慘。
負責安保的特警們注意力本就高度集中,時刻警惕著周圍的情況。聽到徐三炮這聲嘶力竭的呼喊,他們瞬間反應過來。為首的特警眼神一凜,毫不猶豫地舉起槍托,朝著徐三炮的後背狠狠砸去。只聽 “砰” 的一聲悶響,徐三炮像只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前撲去,重重地趴在了地上。還沒等他掙扎著起身,另一名特警已經迅速衝了過來,一腳踩在他的後脊樑骨上,手中的槍穩穩地對準他的腦袋,冷冷地喝道:“再動一下,就開槍!” 徐三炮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頭暈目眩,他感受到頭頂那黑洞洞的槍口散發出來的寒意,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再也不敢亂動分毫。
曹浩天聽到外甥那熟悉的呼喊聲,心中 “咯噔” 一下,不由自主地回頭望去。當他看到外甥被特警用槍指著腦袋,狼狽地趴在地上時,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的心裡 “砰砰” 直跳,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他深知在這種場合下,自己若是和外甥扯上關係,極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甚至影響自己的仕途。猶豫再三,他咬了咬牙,假裝沒聽見外甥的呼救,強裝鎮定地繼續朝著李洽賀的車走去。
李洽賀本就對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場面感到疑惑,看到曹浩天的異樣,便開口詢問:“曹書記,這是怎麼回事?” 李洽賀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上位者特有的氣場。曹浩天緊張得手心都沁出了冷汗,他結結巴巴地回應道:“李書記,看起來像是兩夥流氓鬥毆,具體情況我…… 我還不太清楚。” 一旁的佳市政法委書記汪國濤聽了,臉色一沉,嚴厲地斥責道:“不太清楚?你就在這兒任職,發生了這種事你居然不清楚?還不快去弄清楚!” 曹浩天被汪國濤這一吼,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應了聲 “是”,然後灰溜溜地朝著徐三炮的方向跑去。
曹浩天來到徐三炮面前,看著外甥那副狼狽的模樣,心中又氣又急。他先是狠狠地踢了徐三炮一腳,低聲罵道:“你個混蛋,少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 然後,他假裝關切地俯下身,一邊詢問事情的經過,一邊不停地給徐三炮使眼色,暗示他別亂說話。徐三炮領會了舅舅的意思,趕忙添油加醋地歪曲事實:“舅舅,我今天在飯店吃飯,就和那個叫歐豪的小子發生了點口角。誰知道他這麼小心眼,居然從佳市喊了一群人來打我們。我們本來就是打算去野外山上打兔子的,哪知道會碰上這種事啊!” 說著,他還故意擠出幾滴眼淚,顯得十分可憐。停頓了一下,他又向舅舅強調:“舅舅,你可不知道,這個歐豪是省城黑道大哥大之一,手下有好多人呢!要是你不救我,我今天可就死定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徐三炮誇大其詞,就是想讓舅舅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促使舅舅救他。
曹浩天聽完,心中暗暗叫苦,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回到李洽賀等人面前,編造起謊言來:“李書記,是這麼回事。省城來的幾個流氓和當地居民發生了口角,吃了虧之後,他們就糾集市裡的地痞來和當地居民打架。都是些小事,我會處理好的。” 他試圖把責任全部推給歐豪等人,好撇清外甥的關係。
李洽賀聽了曹浩天的話,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他盯著曹浩天,緩緩說道:“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喊你‘大舅’,這又是怎麼回事?” 曹浩天被李洽賀這一問,頓時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這…… 這可能是個誤會,李書記,您肯定聽錯了。” 可他那慌亂的神情和閃爍的眼神,讓在場的人都明白他在說謊。他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汗水溼透了衣衫,心中充滿了絕望,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李洽賀見曹浩天這副模樣,心中已然明白幾分。他不再追究曹浩天,而是決定親自過去檢視情況。他邁開步子,朝著人群走去,汪國濤及其他領導見狀,也紛紛跟在後面。曹浩天像個行屍走肉般,失魂落魄地跟在眾人身後,他的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每走一步都無比沉重。
李洽賀來到現場,掃視了一圈,然後大聲命令道:“把兩邊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