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轉身,看向被司徒子肅抱著的林晚晚,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不受控制地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她的嘴唇顫抖著,腳步沉重而緩慢地朝著嫂嫂走去,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當她走到嫂嫂身邊時,她想伸手去觸碰林晚晚,可是她的手卻不受控制地劇烈發抖。
她的眼中滿是恐懼,她害怕自己這輕輕的一觸,就會把嫂嫂碰碎,就像嫂嫂那已經破碎不堪的靈魂一樣。
“怎麼辦,怎麼辦……” 陳婷像是瘋了一般喃喃自語,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助和迷茫,那是一種深深的絕望,彷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找不到一絲光明。
這時,下面的戰鬥也結束了,但這場勝利卻沒有帶來絲毫喜悅。
所有人都默默地聚集了過來,當他們看到陳婷那悲痛欲絕的模樣和司徒子肅懷中的林晚晚時。
許多人都忍不住別過頭去,不忍直視這人間煉獄般的慘狀,淚水在他們的眼眶中打轉,隨後奪眶而出。
司徒子肅緊緊地抱著林晚晚,他的眼角通紅,眼中滿是悲憤和憐憫。
他看著陳婷那痛苦的樣子,想要安慰她,卻發現自己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此時的任何言語在這樣的傷痛面前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任誰看到自己的親人遭受如此非人的虐待,都會崩潰。
林晚晚現在的狀況簡直比死還難受,她就像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眼神空洞無神。
無論在被救的時候還是現在,嘴裡只是不停地重複著三個字:“讓我死…… 讓我死…… 讓我死……”
司徒子肅甚至不敢把啞奴告訴他的更恐怖的事情告訴陳婷,在被囚禁的日子裡,林晚晚已經數次試圖結束自己的生命。
每一次都在瀕死之際,被巫頌用那邪惡而詭異的功法救活,然後繼續承受那無盡的折磨。
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如同跗骨之蛆,緊緊纏繞著林晚晚,也深深刺痛著每一個知曉真相的人的心。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那種深入骨髓的絕望,這種絕望彷彿化作了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揪住了每個人的心,讓他們的靈魂都在顫抖。
不醉仙看著這滿是瘡痍的戰場,深深地嘆了口氣,他那飽經滄桑的臉上滿是凝重。
他大聲吩咐著眾人:“大家先去收拾殘局,救助傷者。”
然後,他看向司徒子肅,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示意司徒子肅抱著林晚晚,帶著陳婷跟自己走。
他神色嚴肅地說道:“林晚晚現在的情況十分危急,必須馬上救治,先把她帶到客房安置。”
司徒子肅連忙點頭,小心翼翼地抱著林晚晚,輕聲對陳婷說:“婷兒,我們走。”
陳婷像是丟了魂兒一般,機械地跟著司徒子肅,眼神始終沒有離開林晚晚那傷痕累累的身體。
一行人匆匆來到客房,不醉仙指揮著司徒子肅將林晚晚輕輕放在床上。
此時的林晚晚,身體上滿是新舊交織的傷痕,有些傷口還在滲血,她的嘴唇乾裂,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毫無生氣,只有那微弱的呼吸還證明著她尚存一息。
不醉仙眉頭緊皺,他知道情況不容樂觀。
他走到床邊,讓司徒子肅和陳婷退到一旁,然後伸出雙手,開始調動自己的意念之力。
只見他的掌心漸漸泛起柔和的光芒,那光芒起初如燭光般微弱,但隨著他口中唸唸有詞,光芒越來越盛,逐漸籠罩了整個床鋪。
不醉仙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全神貫注地將意念之力輸入林晚晚的體內,試圖修復她受損嚴重的經脈和臟腑。
那光芒像是有生命一般,順著林晚晚的身體遊走,所到之處,一些較小的傷口開始緩緩癒合。
陳婷在一旁看著,眼中漸漸恢復了一絲神采。
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走到不醉仙身邊,眼裡的淚止不住,輕聲說:“仙人,我也想幫忙。”
不醉仙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