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殿外傳來太監那尖細而悠長的高聲通報:“五皇子殿下求見聖上!”
皇帝與大監目光交匯,剎那間,皆從對方眼中捕捉到一絲意外與隱隱的期許。
皇帝身姿一正,坐直了那象徵著無上權威的龍椅,雙手不慌不忙地自然搭於龍椅扶手之上,神色瞬間恢復威嚴莊重,朗聲道:“宣他進來。”
司徒子肅步伐沉穩,一步一步,似帶著某種堅定的韻律,穩步踏入大殿。
行至殿中,他動作利落,撩袍跪地,恭敬之態盡顯,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其面容仿若靜謐的湖面,沉靜而堅毅,然那眼神深處,卻似有幽影浮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期待,仿若靜水深流之下的暗湧。
皇帝微微抬手,輕輕一揮,仿若攜著無形的威嚴:“平身吧,肅兒,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司徒子肅依言起身,胸膛微微起伏,深吸一口氣,似在凝聚全身的勇氣與決心。
向前邁了一小步,那一小步猶如踏在命運的琴絃之上,雙手抱拳,話語堅定,擲地有聲:“父皇,兒臣與陳婷情投意合,彼此傾心,此生非她不娶。”
說道此處,他的眼神瞬間如燃燒的火焰,熾熱而深情,那光芒似要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臉上亦如破曉的晨光,洋溢著幸福的光彩。
“兒臣懇請父皇賜婚,成全兒臣與陳婷。”
皇帝微微點頭,卻轉而問道:“肅兒,你此番回師門處理事務,可還順利?
為師門奔波,想必極為辛苦吧?” 皇帝目光中帶著一絲關切,審視著司徒子肅。
司徒子肅恭敬地回答:“回父皇,兒臣雖遇些小波折,但幸不辱命,已將師門之事妥善處理。
些許勞累,不足掛齒。”
皇帝又道:“那林晚晚如今情況怎樣?一切可還好?朕聽聞她此前也歷經磨難。”
司徒子肅趕忙回應:“兒臣得知林姑娘已無大礙,陳將軍府對她照料有加,如今正安心調養。”
皇帝微微點頭,隨後故作沉吟,手指有節奏地在扶手上輕點,實則眼中已有笑意,微微歪著頭看著司徒子肅。
“朕方才還與大監談及你與陳婷之事,你這就來請旨了。
你可知,陳婷此她確實是個不凡的女子。
不過,朕雖同意賜婚,卻不能應允你只娶陳婷一妻。
皇家血脈,繁衍子嗣至關重要,你當多納幾房妻妾。”
司徒子肅一聽,神色一凜,急忙說道:“父皇,兒臣對陳婷一片痴心,此生唯願與她相伴,絕無再納他人之意。”
帝眉心輕蹙,聲調稍添了幾分嚴厲:“肅兒,你既為皇子,自當心繫天下,熟諳輕重利害,萬不可率性而為。
況朕屬意於你承繼大統,屆時,三宮六院自當充盈,以保皇家血脈昌隆,社稷安穩如磐。”
司徒子肅聽聞,身形微微一震,旋即毫不猶豫地撩袍跪地,那眼神仿若夜空中閃爍的寒星。
堅定地直視皇帝:“父皇,兒臣感激父皇厚愛,然兒臣志不在皇位。
兒臣但求父皇封個閒散王爺給兒臣,使兒臣能與陳婷自由自在地生活,遠離朝堂紛爭。”
皇帝恰似遭逢霹靂,頓時瞪大了眼睛,怒容瞬間佈滿整張面龐,猛然一拍龍椅扶手,那聲響仿若驚雷乍鳴。
“你說什麼?你竟拒絕皇位?朕這般栽培你,你卻如此不識好歹!”
司徒子肅伏地不起,仿若磐石般沉穩,語氣卻如出鞘利刃般堅決:“父皇恕罪,兒臣深知自己的心意,只願與心愛之人平凡度日。
兒臣與陳婷情比金堅,自相遇那刻起,兒臣之心便再容不下他人。
這皇位雖尊榮無比,可於兒臣而言,不過是虛華的表象,兒臣只想守著陳婷,粗茶淡飯亦覺勝卻人間無數。”
皇帝氣得霍然站起身來,龍袍袖擺帶起一陣風,他在殿內急促地來回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眾人的心尖,胸口劇烈起伏,怒目圓睜。
呵斥道:“你這逆子!朕多年來精心培育你,期望你能繼承大統,將這祖宗基業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