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純粹的,不想拒絕他,我想讓他快樂一點,為此,我可以退讓一點我的底線。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大機率是坐了太久的飛機、睡眠又不夠多,因此短暫地暈了頭。
我想讓他快樂。
我是說,我、想、讓、他、快、樂。
外面的天甚至還亮著。
老式的推拉門並沒有被鎖緊。
我們在柔軟的床上,緊密相依,低聲喘息。
在這過分曖昧的互動間歇,我望著他的臉,產生了他如果是個女人,那會很好的錯覺。
然後下一瞬,我又清醒了。
如果他是個女人,也是那種我會遠遠看著,但不會試圖追求的女人。
——我非常清醒地知道我們之間的社會地位存在巨大的鴻溝,而我沒有能力給他帶來更好的生活。
就像我不敢追求謝薇一樣,即使紀文軒是個女人,我也不敢追求他。
我就適合一個人待著,不拖累任何人。
雲雨間歇。
紀文軒枕在我的胸口問我:“為什麼要追過來?”
“擔心你。”我實話實說。
“擔心我什麼?”
“怕其他人照顧你不精心。”
“哦。”
我想了想,又說了一句:“和你在一起有段時間了,一天見不到你,還有點想你。”
紀文軒沒抬頭,也沒說話,就在我以為他沒聽見或者不想回答的時候,他低聲說:“我很想你。”
“哦,”我問出了見他時就想問的問題,“你出差這麼久,怎麼不想著帶我一起啊?”
“我以為你不會願意和我一起出差。”
“願意啊,你每天都給我開工資的,你人都不在家裡,我守著房子有什麼用啊。”
“……你可以休息幾天。”
“我怕別人照顧不好你。”
得,這話說著說著,又繞回去了。
其實我覺得,我還是有點自戀的,紀文軒那麼有錢,什麼樣的保姆找不到,有的是人會精心照顧他,他可能並沒有那麼需要我。
我有點像是那種打工仔自我激勵過頭了,滿心以為自己是公司無可替代的那個人,卻不知道自己隨時都可能被“拋棄”。
但紀文軒並沒有像我過去的無良老闆那樣,嗤笑著說:“公司有你沒你都一樣。”
他沉默了一會兒,卻告訴我:“甄萌,我是真的離不開你。”
——我是真的離不開你。
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