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輕輕地笑,說:“他騙我,他根本不喜歡我。”
“那你……”
“我那時候很年輕,性格也很惡劣,我無法接受這種以愛為名的欺騙,我要他用最珍貴的東西來換他想要的幫助。”
“……你沒違法犯罪吧?”
“沒有,我只是把選項給了他,他去求了他真正的戀人。”
“然後呢?”
“他的戀人很善良,願意幫助他。”
“你就真的,睡了他的戀人?”
“睡了,沒當著他的面,中間還隔著一道薄薄的不隔音的門。”
“……偽當面ntr了,你們有錢人玩得真花,他沒找你拼命?”
“沒有,他甚至還問我,盡不盡興,要不要他一起伺候。”
我感覺我的三觀炸裂了。
我不得不緩了一會兒,才問:“接下來呢,你把他睡了?”
“沒有,我不太喜歡騙我的人,沒什麼慾望。”
“那個無辜受害者呢?”
“他並不無辜,他是自願的,他也有快樂到。”
“……求個結局。”
“我們睡了幾次,後來我膩了,他還來找我,說愛上我了。”
“你愛上他了麼?”
“沒有。”
我舉起了大拇指,忍不住說:“紀文軒,你要是在小說裡,你就是標準的大反派,洗都洗不白的那種。”
“我從來也沒說過,我是個好人。”
紀文軒非常淡定地回答,他淡定得我有點想打他,但想想他是個病號,還是算了。
“不要做那麼壞的事。”我憋了半天,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幫助一家公司從破產的邊緣迴歸正軌,幫助幾百個會遭遇裁員危機的家庭轉危為安,幫一個兒子挽救了父親的基業,幫一對情侶共渡難關,”紀文軒說這段話的時候,臉上甚至帶了一點笑容,那笑容標準得有點可怖,“我只是收取了我應得的報酬,我做錯了什麼事麼?”
我的頭皮和脊背都發麻了。
這個世界上,可怕的不是一個人壞,而是一個人壞,但他覺得自己的做法完全沒問題。
壞而不自知,壞出了邏輯,自己直接宣佈“無罪”。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無法贊同你的做法。”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紀文軒抬起手,用手指遮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和半邊臉,我猜他正透過手指觀察我,但我沒有證據。
“我的底線是,一個人不能違法犯罪。”
“我不會做那樣的事,我並不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