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天子劉宏剛剛邁步走進大殿,袁逢就走到大殿中間,彎腰說道:“陛下,冤枉啊!”
“袁太僕,你覺得何事冤枉?”
劉宏坐下之後,明知故問。
“陛下,小兒袁基受到刺客韓龍的嫁禍,昨夜被捕實在是冤枉。”
說到這裡,袁逢抬起頭來看了劉宏一眼。
見劉宏半眯著眼睛沒有說話,
袁逢想了想又轉身對著衛楚說道:“衛將軍,我兒袁基一直對你分外推崇,常說你是下一個皇甫嵩。我兒斷然沒有對你出手的動機。”
不等衛楚答話,袁逢又扭頭看向了劉宏。
“陛下,這件事情另有蹊蹺,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還請陛下明察。”
袁逢語落,王允跟著站了出來。
“陛下,我認識的袁基,溫文爾雅,善良敦厚。他的確不可能,也沒有理由做出派人刺殺衛將軍這種事情。”
楊彪也點了點頭說道:“派遣刺客,這是一種非常下作的手段。倒是比較符合某些人的一貫作風。”
楊彪的話,頓時就令何進皺起了眉頭。
這老東西,就差沒有伸手指著何進的鼻子點名了。
劉宏的臉上,也閃現出了一絲不悅。
世家抱團,幾乎掌控著整個朝堂,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袁隗見王允和楊彪等人,已經表明了立場,他這才站出來徐徐說道:“請陛下把袁基和刺客帶出來對峙。”
劉宏看了袁隗一眼,扭頭朝著身旁的御林軍士兵擺了擺手。
不一會兒,就有士兵端著一個盒子走到了袁隗的身前。
袁隗見狀,眉頭微微一皺。
他猶豫了片刻,這才伸手開啟盒子。
盒子被開啟,袁隗的一張臉頓時變得慘白一片。
他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最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盒子裡面是袁基的項上人頭。
“基兒,你死得好慘。”
袁逢上前檢視一眼,頓時就發出一聲悲鳴,跟著像發瘋一樣,衝到了何進的身前。
他伸手揪住了何進的衣領,止不住對著何進破口大罵:“何進,我兒一定是你殺的,我要讓你償命。”
也不怪袁逢情緒失控。
袁基是袁逢的嫡長子。
他在袁家的地位,遠高於袁紹和袁術。
袁基也是袁家重點培養的物件,是袁家下一代的領軍人物。
袁逢把太多的心血和希望,都注入在了袁基的身上。
如今袁基被殺,袁逢和袁家的努力,頓時就化作一江春水,付之東流。
何進伸手推開了袁逢,冷聲一笑:“你兒昨夜被捕,情緒失控,自己撞到了刀子上。他是自己找死,你們把他的死怪在本將的身上,一點道理都沒有。”
“何進,你休要胡攪蠻纏,你需記住多行不義必自斃!”
“汝母婢也!”
聽到何進冒出來的髒話,袁逢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何進,你粗鄙不堪,品行猶如糞土之牆。”
“汝母婢也!”
“氣煞我也,何進你沐猴而冠,終是豚犬之輩。”
“汝母婢也!”
袁逢擅長口舌雄辯,卻不精於市井口舌之爭,他與何進對罵片刻就落入了下風。
氣憤之餘,袁逢踏前一步,揚起拳頭就朝著何進砸去。
可惜不等袁逢的拳頭,落到何進的身上,何進就伸手將袁逢推倒在地。
“陛下,何進欲殺我,他……”
“夠了!”
劉宏氣呼呼的站起身來。
“今日早朝到此結束,關於袁基僱兇刺殺衛楚這件事情,因為袁基的死,也不要再談了。”
劉宏語落,就邁步走出了大殿。
“汝母婢也!”
何進又罵了袁逢一句,這才大笑著離開了朝堂。
“袁大人,節哀順變!”
王允等人皆是唉聲嘆氣的走到了袁逢的身前。
世間悲劇,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眾人知道袁逢心中難過,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解他。
良久之後,袁隗穩住心神走到了袁逢的身前。
“基兒不會白死,今晚我就宴請周倉和裴元紹,二人若是棄暗投明也就罷了,二人若是不願意歸順我們,今晚我會安排十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