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天大真人的手段嗎?”莫月睜開眼,心有餘悸地說道:“好險,還是師叔祖厲害!”
“齊槐?哼,他不過是咱們的手下敗將,有什麼可怕的?”古顏不以為意。“再說了,他不是你的師侄,你還打不過他?”
任佑微微一笑。“我連你都打不過,怎麼打得過齊槐?”
聽任佑說他打不過自己,古顏開心了片刻,可稍微冷靜下來便覺得這話沒有道理,似乎是在嘲弄自己。“你打不過我?那為什麼總是我被你控制,而我卻無能為力?”
“這是個好問題。”任佑站起身來,無奈地一攤手。“可惜,答案得你自己去想。”
“什麼嘛?你的問題,為什麼要我自己去想答案?”古顏撒起嬌來,媚光四射,倒是叫一般人抵擋不住。
可惜,任佑卻完全不為所動,對莫月吩咐道:“降下去,咱們步行。”
“是,師叔祖!”
“為什麼要步行?我可不想跟凡人混在一起。”古顏不高興。
抗議無效,莫月依照任佑的吩咐,將星野舟落在了一片草地上。
任佑收回星野舟,低聲說道:“好好休息一下吧!”
這話自然是對鑾象老祖說的。他一直在輔助莫月操縱星野舟,消耗極大,的確需要休養。
任佑帶著三個女子信步前行,一日一夜間走過了數百里的路,經過好幾個人類村莊。這些人類村莊依舊保持著往日的祥和和平靜,一點也看不出魔劫來臨的影響。
第二天落日之間,任佑一行來到一片稻田邊,遇到一群幹完農活,正哼著小調,準備回家的村民。
任佑笑道:“諸位老鄉,何事這麼開心?”
為首的老農看了一眼任佑,起初有些警惕,隨即看到任佑笑容和藹,手裡又沒有劍,好像是個凡人,於是回答:“沒啥特別的,莊家長得好就高興唄!”
“哦,最近有什麼變化沒?”
“變化?啥變化?還是那樣,沒啥變化。”老農用衣袖擦了一下額頭。“可非要說變化嘛,倒也有那麼一點……仙人老爺們最近不咋來了,我們這些凡人似乎自在了一些。”
這時候,老農身後的年輕莊稼漢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尤其在看見任佑身後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後,早有人忍不住吹起口哨,說了幾句鄉間的俏皮話,引得眾人鬨笑一片。
楊裳不愛聽這些話,卻只是冷著臉,沒有格外發作。
古顏卻是一蹦三尺,幾乎要出劍,早被任佑阻止。
“哇,這母老虎可真有勁兒啊!”又一個年輕莊稼漢喊道。他的嗓門大,喊出來後連隔壁水田裡的人都聽見了,再次引來鬨笑。就因為這麼一嗓子,年輕莊稼漢在同伴們心目中的地位隱隱然就提升了一截。
任佑哈哈一笑,似乎也覺得這是件好笑的事,然後扭頭帶著三人往遠處走去。
“任佑,這有什麼好笑的!氣死我了!我真恨不得將那群粗鄙的傢伙碎屍萬段!”
“至於嗎?”任佑淡然地說道:“他們只是凡人,根本傷害不到你。幾句俏皮話而已,固然是粗俗了些,卻也罪不至死吧。你有沒有想過,平時他們可是受盡了修行者的欺凌,只有現在才有機會說笑兩句。”
“哼,我又不是他們的領主,我又沒有虐待他們!”古顏還是不服氣。
正在這時,田地裡一陣響動,走出來一個手裡握著旗帆的老者。“幾位慢走!”
任佑停住腳步,問道:“這位道友,有什麼說道?”
老頭仔細打量了一眼任佑。“道友氣度不凡,一定也是大宗派的弟子,落難了吧?”
“落難?何出此言?”
“瞧道友的修為不到三境,手邊沒劍,又肯在凡人的村落走動,除了落難外,老朽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可能性。”老頭嘆了口氣,補充道:“不瞞道友,老朽願也是大宗派的弟子,被魔劫削弱了修為,如今是連劍都御不動了,流落在此,忍受凡人的嘲笑與奚落……唉,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遭蝦戲啊!”
任佑知道,這就是魔劫的威力。不過,他卻看不出老者的跟腳,似乎老者並非七大宗的出身。“道友是哪門哪派?你的同伴呢?”
“同伴?沒啦!我是唯一的倖存者啦!我是棲鳳山天鳳門的長老,曾經,這大片地都是我們天鳳門的所有。可惜……”老者不住地搖頭。“我天鳳門可是個大門派,在聖明州可是赫赫有名的。”
“原來如此!”任佑點點頭。他可不知道什麼天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