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州的西海岸。
天際的紅雲越來越濃。
擾動這些紅雲的不是別人,正是九一妙真門的修行者。上一役,任佑與古蒼合力,擊退了他們的進攻,卻驚醒了數個沉睡了經年的前代長老。
九一妙真門繼承了無間宗大部分的衣缽,底蘊深厚。
九一妙真門的掌門固然是個可敬的對手,但門中的前代長老更加高深莫測。
不同於中原九州的修行門派,九一妙真門得道的大長老們習得最精妙的龜息冬眠術,可以將自己的壽命拉長(作者將會有一本短篇科幻,專門講述基於這個概念的故事,敬請關注。)。所以,這些長老中甚至有五、六千年前得道的前輩,早就打破了修行者壽不過兩千的極限。
此刻,紅雲滾滾。在紅雲之下的海面湧起巨浪,推起數個巨型棺槨。
棺槨浮在海面,隨著巨浪上下顛簸,卻保持著方向未變,棺槨的表面始終向紅雲中的一點。
仔細看時,紅點處,乃是一個矮個子的紅髮修行者,手裡揮舞這一根妖獸頭骨做成的彎刀。
隨著彎刀揮舞,血霧湧出得越來越多。
“哇呀……啊哈……啦呀……”那修行者不時地發出怪異的嘯聲,讓人毛骨悚然,即便是滔天巨浪的巨響也掩蓋不住這喊聲。
時間不大,棺槨紛紛開啟,鑽出來數個奇形怪狀的修行者。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高空,然後同時怪叫起來。
“哇……呃……”
“啊……呀……”
“呀呀……啊……”
吼叫聲交匯一處,形成怪異的節奏,震得天地變色!海浪瞬間平復——乃是懼怕這群人的怒吼。
下一息,有人喊道:“斬龍刀,來!”
又有人喊:“戮天槍!歸!”
……
大洋從中分開,數道光團爭先恐後而來。
七個前代大長老站在血雲之下,背靠風雨雷電,握住自己的法寶,仰天大笑,似乎整個天下已經歸他們所有。
……
嘩啦啦!
海水突然被掀開,一股水柱沖天而起,高達數百丈。
一個修行者踩著水柱嘻嘻哈哈地冒了出來。
他在水柱的頂端站定,手舞足蹈,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一會兒神懶腰,一會兒叉腰,一會轉圈,既有些滑稽同時又有幾分天然純真。
水柱出現得突然,而且方位正好在星野舟的前面,相隔又不遠。
葉玲瓏急忙收住星野舟,以防衝撞了對方。
那水柱上的修行者‘玩耍’了一陣,露出一副忽然看見星野舟的驚奇樣子,催著水柱到了近前,微微作揖。“幾位道友,不好意思,是不是擋住你們的去路了?哈哈,都是我太專注了,沒有留意到你們……咦,你們坐的是星野舟嗎?我聽過很多次,可惜門派窮困,還從沒見過呢……”
修行者的話雖然說得客氣,但他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狂傲,顯然是對自己的修為十分自信的表現。他雖自稱門派窮困,卻沒有絲毫困頓帶來的不安。
若是在俗世之中,用凡人的話說,這便是裝。
葉玲瓏著急去尋水晶宮,無心與不相干的修行者糾纏,於是點頭致意。“道友客氣了。不礙事。你繼續玩耍,我們這就要走了!”
“呃……道友這話不對……我剛剛可不是在玩耍,而是感悟天人合一的境界。”
“哦,好!”葉玲瓏再次微笑,然後催動星野舟,準備繞行。
“道友別走啊……你這星野舟真好看,可否讓我上船看看?觀摩一下也好啊……”修行者笑嘻嘻地說道。
葉玲瓏不知如何拒絕,於是說道:“道友見諒,我們要趕著前去與同門相見,不方便。”
“與同門相見?不知道友是哪個門派的?不知道我知不知道呢?”修行者正式地行了一禮。“在下金鯢門於三郎,此廂有禮了!”
俗話說,拳不打笑臉人。既然對方執禮相問,作為名門大派的弟子,是沒有理由不自報家門的。葉玲瓏於是也正式行禮,說道:“在下五觀門,葉玲瓏。這兩位是我師兄葉八面,師弟林青木和任熊。這位道長是金丹宗的前輩。”
“原來是五觀門和金丹宗的道友,有禮有禮了!”很顯然,於三郎根本沒聽過五觀門和金丹宗。
茫茫外海,散修不知凡幾,根基各不相同。若是幾百年也不曾踏足十州之地,對大宗門的名號不熟悉也是有的。葉玲瓏和燭江祖師都是豁達之人,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