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佑,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下來的?”楊裳心裡湧起難以言明的厭惡感,覺得面前兩個正在準備開啟棺槨的修行者的行跡猥瑣至極。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接受對方譏諷任佑。
任佑笑道:“各有所長。別看掘金門的弟子鬥法不在行,可是尋找隱藏在地底的寶藏卻很有一套。他們有祖傳的絕技,能穿行各種時空亂流,能破開各種禁制。看來傳言是真的。”
“哼,你這個小子雖然討厭又沒什麼本事,但是總算還多少有點閱歷,知道我掘金門的本事。別說大話,說我們鬥法不行?真要打起來,打得你們屁滾尿流!”
原來,兩個傢伙是從遙遠的地面打了一條地道下來。這地道不僅穿過了萬里的泥土,而且經過數次調整,鑽入了禁制秘境之內。
終於,那個瘦弱的年輕男子忍不住說出了心裡話。“師父,這一票要是做成了,讓我把那邊的三個小妞搶來吧……弟子……”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但不消說,旁人也猜得到他的心思。
頓時,楊裳和古顏都氣得皺起眉頭來。
老者一瞪眼,幾乎是吼道:“年紀輕輕,整天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別大意,忘了上一次在冰雪州,咱們打了大半年的地洞,眼看就要找到心意宗的傳承,結果被人給捷足先登了?哼,東西找到再說!找到了嘛,三個小妞,總能分你一個!”
“師父,那我要那個穿白衣服的,長得真好看!”
師徒兩個自說自話,顯然沒將星野舟上的幾人放在眼裡。
任佑沒有立刻發作,而是說道:“先來後到的道理都不懂?罷了,實話告訴你們,這三個棺槨裡的東西不是你們能取的。我要是你們,就趕緊逃跑的好,免得到了最後,結果不可收拾。”
老者肆無忌憚地大笑兩聲,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說出來怕嚇死你!實話說吧,七大宗,哪個門派的遺澤老子沒掏過?就連金丹宗已經飛昇的霍賢還有德行宗的林素素的洞府我都拜訪過!至於其他人,簡直稀鬆平常!無間宗的棺槨而已,了不起?老子憑什麼就碰不得?”
這話固然是大話。因為霍賢可沒有留下任何洞府。
但這卻激怒了任佑。因為,在過往的萬餘年中,確實發生過七大宗坐化同門的洞府被人破壞的事。其中更有一兩個與任佑交好。不必說,正是這掘金門所為。只是掘金門的修行者根本不會在修行界露面,所以無處找尋罷了。
此刻,老頭兒提起此事,自然引起了任佑識海中的舊事。
“啊哈!開啟了,師父!”瘦弱的男子驚呼一聲。“還是我的錐子有用!”
果然,其中一副棺槨被撬開了一絲縫隙。
楊裳氣得肺也炸了。這兩個潑皮憑什麼能打得開?
古顏也氣得三尸神冒煙!這可是他骨血門的祖宗啊!
老頭兒點點頭,抽空看了一眼任佑,滿臉的挑釁。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無需任佑動手,就在那棺槨開啟的一瞬間,裡面血氣縱橫,一隻血霧形成的大手伸了出來,瞬間抓住了瘦弱男子的左臂。
“呸!都死了這麼久了,還不安身!你真要有本事,早就奪舍重生了。一個死透了的傢伙在這裡逞什麼能!”瘦弱男子一點也不怕。想是這樣的場景早就見慣不怪了。
可惜,掘金門傳到這一代,早已經忘了敬畏,忘了無間宗的可怕。
血手抓住瘦弱男子後,死死扣住,開始汲取男子的血肉。還是那老者見識高絕,臉色頓時大變,喊道:“不好,徒兒,快快斷臂求生!”
“什麼?”瘦弱男子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咎由自取!”任佑冷眼旁觀,並不打算出手相救。因果迴圈、報應不爽。掘金門的人偷盜了多少七大宗的秘境?活該如此!更何況,這兩個人心術不正,還打了楊裳和莫月的心思。若不是任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或許會親自出手教訓他們一番。
瘦弱男子還在猶豫,他師父已經當機立斷,舉起手裡的鏟子,噗嗤一聲,斷了徒弟的手臂。
瘦弱男子啊呀一聲,痛得差點眩暈過去。恍惚中看見血手裡面有一張恐怖的臉,露出遺憾的表情,赫然明白,如果師父再晚一步,自己就要殞命當場。
哐啷!
棺槨重新合上,那所謂被開啟的一絲細縫早已經不復存在。
掘金門的老頭惱羞成怒,知道眼前的事被任佑言中,自己和徒弟栽了個大跟頭。
老者取出丹藥,即刻給徒弟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