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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位祖師各個神清氣爽,同時看向了祖師洞。
那裡,是諸位祖師平素議事的所在。
今日,隨著祖師明燈的亮起,那裡又是底下最大的殺地。
沒有人能從那裡逃出來,哪怕是德行宗的老祖。
太上真人斷言,任佑會為自己的自大而付出代價。
緊緊跟在任佑身後的陶蕭卻不這麼認為。
陶蕭在過去半年裡,將自己的氣遁之法練到了極致。除了任佑以外,再沒人可以發現自己。
就連剛剛,在十七位金丹宗的祖師面前,陶蕭也沒有露出太大的破綻。
只有太上真人隱隱察覺到任佑的身後似乎有一點人影。但是,那條影子實在太淡,連祖師也不敢確定。更重要的是,無論是誰跟在任佑身後,只要進了祖師洞,一樣是有去無回。
既如此,又何必在乎有沒有人跟在任佑身後,或者到底是誰跟在任佑身後。
“掌門,這祖師明燈真有那麼厲害?”陶蕭忍不住,還是開口了。雖然,進洞已經有半盞茶的功夫,一切如常,根本沒有什麼殺眨
“當然厲害!恐怕這下無人能擋!”任佑往後一靠,坐在一個蒲團上。這些蒲團都是法器,一旦有人坐上去,立刻生出煙霧,將坐在上面的人包裹其中,瞬間平添無窮的神秘氣息。
“啊?”陶蕭驚呼一聲,不知自己該慌亂,還是該後悔。
但是,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掌門還如此氣定神閒呢?
“掌門,你在逗我嗎?”
“胡言亂語!我會逗你嗎?”任佑一皺眉。“出來,這裡是金丹山祖師洞,你氣遁有什麼用。外面沒人看得見你!”
“是!”陶蕭立刻現身出來,頓覺祖師洞內殺氣騰騰。
不光殺氣騰騰,更有無窮的靈氣。
當陶蕭溶在氣體之中時,他的身體呈現一種奇妙的散落狀態,受到現實世界的影響極,就連靈氣都不太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也是直到此刻,陶蕭才深刻地意識到,當初任佑‘隨便’傳授給自己的氣遁其實是最最上襯遁法。其妙用是後來學到的火遁、音遁等遁法都無可比擬的。
“掌門……這裡的靈氣好強,弟子有些受不住!”
“嗯,受不住就對了。我讓你出來,就是好好感受一下這種帶有殺氣的靈氣。”任佑漫不經心地道:“不要以為靈氣是死的。其實,所有靈氣都是活的。不僅是活的,更是有自己想法的,更是有自己喜好的……每一份靈氣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什麼時候,你能分辨出每一份靈氣,知道它們的來歷和經歷時,你才是真正地站上了修行界的巔峰。”
陶蕭聽得一咂舌。掌門的話也太玄了。那種被描述出來的境界也太高了。陶蕭甚至不敢確定,這世上,包括所謂的界,到底有沒有人能做到這個程度。
“掌門,靈氣不就是施法的能量嗎?施完法不就消失了?再獨一無二,又能存在多久呢?”
任佑一笑。“消失的只是普通修行者能感知的團聚靈氣。難道,你沒想過,團聚靈氣消失後去了哪裡嗎?”
“消失不就消失了?還能去了哪裡?”陶蕭不解。
“蠢材!你撥出的氣也從你身體裡消失了,它就不存在於地中了?陽光灑落下來,到了夜晚也會消失不見,那陽光的能量就徹底沒了?凡人吃飽了飯,化成力氣,力氣用完了,那力氣就沒有轉化成別的存在?……”
任佑一連數問。陶蕭資有限,沒法徹悟。但是他的拙也有拙的好處,那就是無論任佑什麼,他便深信不疑,然後牢牢地在心裡。既然老祖,每一份靈氣都是獨一無二的,那必然就是獨一無二的。
陶蕭沒法感應到任佑嘴裡所的那麼的靈氣,但作為修行者,他能感應到普羅大眾能認知到的大的靈氣。於是,陶蕭留上了心,開始嘗試著分辨靈氣與靈氣有什麼不同。
都是火行靈氣,一點靈氣與另一點靈氣之間似乎的確有那麼細微的差別,施展法術的時候威力似乎是有那麼丁點的不同。這些區別,平常是不會有修行者在意的。
但是,任佑,施法的細節是最重要的。因此,陶蕭便開始注重細節。
這裡是祖師洞,靈氣匯聚的聖地,又有祖師明燈的照耀,使得陶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敏銳。
不知過了多久,陶蕭似乎有所領悟,居然漸漸忘記了祖師洞裡有祖師明燈這回事。“掌門師叔祖,為什麼這裡總有一股在侵襲弟子,讓弟子好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