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嘉月正坐在餐桌前,她側過臉,有些擔心的往外看。
“山裡不會有狼吧?”
狼,她不是沒見過。
一隻兩隻還行,要是多的話,還挺可怕的。
這裡雖然是個院子,但院子牆不是特別高,還有個鏤空的鐵門。人鑽不過來,可是狼能鑽過來。
“沒事兒。”朗嘉譽道:“小姐別怕,我們都有槍。”
別說狼,就是老虎,十隻八隻都不放在眼裡。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會使用武器啊。
許家媳婦和三夫人本來也有點害怕,但是一聽朗嘉譽這麼說,就放心了。
放心完之後,又重新有一點害怕。
這群人,一個一個的都有槍。雖然看著是好人,自報家門也是好人,但還是叫人有點害怕。
老王側耳聽了聽,突然興奮道:“不是老虎,深山才有老虎,咱們這沒有。也不是狼,狼的叫聲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麼?”
一群從城裡來的少爺小姐,哪裡分得清山裡的野獸是什麼聲音。
老王說:“是野豬。”
白嘉月好奇了,跑到視窗去看,可是什麼都看不到。
外面已經黑透了,雖然有星光月光,但是隻能看見陰沉沉的起伏山巒。
那聲音又叫了起來,老王側耳一聽,有點興奮:“是落單的野豬。”
老王雖然不是獵戶,但常年在山裡,對這些非常熟悉。他起身道:“你們吃著,我去看看。”
一邊說,一邊:“老三,老三。”
老三是跟老王一起看房子的人,年紀差不多,也都是住在附近的。兩個人在這看房子,一個月五個大洋,管吃住,都挺滿意。
苗星淵給了老王和老三一人五個大洋,兩人都很高興,老三這會兒正在廚房裡給許家夫妻倆打下手切菜洗菜什麼的,被老王一喊,用圍裙擦著手跑了過來。
很快眾人就明白了,之所以老王那麼興奮,是對這頭野豬,有了興趣。
“小許。”老王和老三嘀嘀咕咕,轉頭喊許衝:“你給我們搭把手吧,一隻野豬好幾百斤,我們倆也不好弄,到時候分你一條腿。”
這個年代的老百姓日子過的還是很苦的,吃飽穿暖已經不容易。尋常人家,不是天天吃的起肉的,一個月吃一回,就不錯了。
一聽能分一條腿,許衝一下子就動心了。
一條野豬腿,吃一些,剩下的做成鹹肉,能讓家裡人吃上許久。
許衝媳婦有點擔心:“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野豬那東西就像山裡的妖怪一樣,面板肉厚,在山裡橫衝直撞的,力氣大的可怕。
“沒事。”老王說:“有獵槍。”
看那熟練的樣子,是常在山裡打獵的。
許衝媳婦也就放了心。
老王笑著對眾人道:“先生小姐們,你們先吃著,我們去看看。要是打著野豬了,你們帶點走,這可是野味,比城裡的豬更香更勁道。”
白嘉月也在考慮危險不危險的問題,沒想到沈淮和苗星淵對視了一眼,苗星淵說:“我們也去。”
“啊?”
眾人都呆住了。
老王說:“可是……”
沈淮拍了拍腰上:“我們也有槍。”
“不不不。”老王說:“不是光有槍有行,先生你不知道……”
“我打過獵。”沈淮道:“放心吧。”
白嘉月忍不住道:“你還打過獵呢?”
可別說你是獵戶的兒子,人設差別太大,實在是接受不了。
苗星淵笑道:“我們倆上學的時候,學校後面就有座山。我們經常上山去抓野雞抓兔子。”
“但是野雞兔子,和野豬也不是一回事啊。你們倆行不行?”
白嘉月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這黑燈瞎火的深山,可別一時貪玩出什麼事兒。
白嘉月覺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不但不需要別人照顧,反倒是要擔心兩個大男人。真是至死是少年,半夜要去抓豬。
但兩個少年,都興趣滿滿。
“行。”沈淮道:“野豬我們也抓過,放心吧。等抓到了,部分你們的,我們吃一頓就行。”
這麼說了,老王更高興了。
他們三個畢竟只有一把鳥槍,沈淮和苗星淵,都是有槍的,又是壯小夥兒,有他們在,那當然是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