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樹是有些傾斜,一個活人靠在樹上,抱著樹幹,自己用一點力氣,是可以靠住呢。但自己一點兒力氣都用不上的情況,肯定會倒下來的。
這樹雖然挺粗,但也沒有粗到可以趴著一個人不往下滑的地步。
眾人圍過去,仔細的看。
果然,這屍體不是自然落在樹幹上的,是被綁在上面的。
死者穿的是件風衣形式的外套,有一根長長的衣帶。這根衣帶現在被解了下來,繞過了死者的兩隻胳膊,然後纏在樹上,在樹幹的另一邊,打了個結。
“奇怪了,這兇手是在幹什麼?”
白嘉月繞著樹轉了一圈,樹上再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但是地上,隱約有兩個鞋印。
朗嘉譽走到牆邊,檢查了一下,說:“兇手是從這裡離開的。”
牆上,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印子。
沈淮過去看了一下。
“看樣子,兇手是個練家子。”
正常人翻牆,兩手抓著牆頭,腳在牆上蹬一下,借一下力,往上一跳。要是牆有點高,可能還要助跑一下。
這一下本該是非常沉重的,但是兇手留在牆上的腳印,卻很少,看著很輕盈。
有腳印,但是沒有特殊花紋,像是布鞋的鞋印,這鞋印,也就失去了追尋的價值。
“好像是有什麼儀式一樣?”白嘉月道:“人死了就死了,為什麼要綁在樹上,還綁在我們家樹上?我們家的樹,犯了天條嗎?”
朗嘉譽沉聲道:“我去那邊看看。”
說話間,他便瀟灑利落的上了牆,翻到了對面。
“這邊有進去的印子,但是,也只有一個人的。”
朗嘉譽又回來了。
這下,氣氛更沉重了。
如果是追殺,一前一後,一個追,一個跑。死者走投無路,跑進了院子,兇手跟著進來,殺了死者。
這說的通。
可只有兇手一個人進來的腳印,比出去還沉重,那人是揹負著重物進來的。
這個重物,很可能就是死者。
揹著一個男人過高牆,動作流暢一點兒不拖泥帶水。
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這個兇手,很可能已經將死者打昏或者打死,然後他看著,進入院子。
在院子裡,將死者殺害,綁在樹幹上,然後才離開。
此時所有人都在院子裡看焰火,如果不是傭人正好過來取東西,一時半會兒都不會被人發現。恐怕要等到夜深散場,整個邢家徹底整理打掃的時候,才會被發現了。
那是今晚,甚至是明天的事情了。
這事情,是衝著邢家來的。
邢子墨匆匆的來了,瞭解了一下情況。
沈淮道:“邢老闆,你認識這個人嗎?”
邢子墨仔細的看了看。
“不認識。”
邢子墨的手下,也沒有一個認識這個人的。
他為什麼非要死在邢家的院子裡,綁在樹上,有什麼說法?
外面還很熱鬧,邢子墨道:“這裡的事情就麻煩沈探長了,我暫時還過不來,朗嘉譽,你協助沈探長,宅子裡的所有人,都聽沈探長調遣。”
“是。”
沈淮任勞任怨。
“放心吧,邢老闆儘管去忙,這裡我來處理。”
他們此時多少是有一點慶幸的。
從現場留下的痕跡來看,兇手殺人之後,就翻牆離開了,並沒有往前面去。
要不然的話,今晚上這個聚會是徹底開不下去了。一屋子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兇手混在他們中間,不管是傷了誰,還是懷疑誰,都不好辦。
邢子墨在海城確實有頭有臉有勢力,可海城畢竟不是姓邢的,他也不能一手遮天。
邢子墨匆匆走了之後,沈淮跟朗嘉譽商量。
“雖然從目前看,兇手是翻牆離開了。但畢竟只是我們的推測。萬一兇手不止一個人,有上門的人接應呢……”
朗嘉譽憂心忡忡的點頭。
沈淮道:“今天來的這些人,都是有名單的,不怕他們跑的,這個都好說,就怕有渾水摸魚的,你還是要將宅子徹底搜查一遍,免得藏著什麼人,鬧出危險來。”
邢子墨就罷了,白嘉月還在宅子裡住著呢。
那麼大的地方,好幾層樓。邊邊角角櫃子裡想藏個人真是太簡單了,白嘉月總不能晚上睡覺,邊上也站幾個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