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於英勳和喬鵬鯤就坐在汽車裡,遠遠的,輪流守著劉宋的院子。
他們回巡捕房吃了飯,又再趕過去的時候,已經八點了。
深秋的晚上八點,天已經黑透了,但基本上都還沒睡,只是已經不在外面瞎逛。
劉宋的院子裡也已經熄了燈,,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他家的狗看來真是被打怕了,乖的像是羊一樣,沒事兒哼都不哼的。
於英勳和喬鵬鯤兩人一人休息一人盯著,一夜都沒偷懶。他們非常有信心,絕對不可能有人溜進去,但是不被發現。
劉宋雖然沉默寡言,但好歹也是個年輕小夥子,院子裡還有十幾只大狗,如果有人偷偷溜進去,不管打得過打不過,總要弄出點聲響吧。
一院子十幾條那是狗,又不是啞巴。再乖,有陌生人進去,還是會叫的。
就這麼一直等到天亮。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安安靜靜的。
天慢慢亮了起來,於英勳晃醒了喬鵬鯤。
“醒醒,醒醒。”於英勳打著哈欠說:“老喬,天亮了,收工了。”
喬鵬鯤也就睡了兩三個小時,被喊了兩聲,眯著眼睛醒了。
光線已經有點刺眼了,太伸了個懶腰。
車裡的空間小,只能坐著打個盹,腰痠背痛的。
“院子裡沒動靜吧。”喬鵬鯤開啟車門活動一下,一邊說,一邊往前看。
他們也怕打草驚蛇,萬一劉宋真的被兇手盯上了,兇手又出現了,那就剛好引蛇出洞了。所以沒靠的太近,免得被發現。
“沒事兒,一晚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於英勳道:“老大瞎擔心了,我們過去看一眼,回去吧。”
晚上沒出事,白天不會出事了。
杜樂章是被一群人踩死的,死狀相當可怕,也相當膽大放肆。
可畢竟是深夜,海城一貫治安還不錯,總不能有光天化日聚眾殺人的。
喬鵬鯤應了一聲。
兩人將車鎖好,走了過去。
走著走著,心裡就有點嘀咕了。
劉宋和這一院子的狗,晚上睡的早,也就罷了。早上起的也那麼遲嗎?
天都亮了,還一點聲音都沒有?
喬鵬鯤低聲道:“我家以前也養過狗,就是不愛叫也要叫兩聲啊,這是不是太安靜了?”
於英勳也覺得不太對勁,一想有點毛骨悚然。
“不可能吧,昨晚上肯定一點動靜沒有。不可能昨天兇手卡著我們離開的時候動手吧?”
他們是六點多點走的,回巡捕房吃了個飯就來了,中間也不過空了一個多小時。
這一個多小時,不是深夜,村子裡很多人都還沒睡。
就算劉宋的院子有些偏僻,兇手也不至於這麼大膽吧?
但兩人心裡都一點毛了。
他們倆守了一個晚上,要是把人給守死了,那就不好交差了。
兩人當下加快了腳步,跑了過去。
到了院子口一看,心都沉了下去。
真的出事了。
隔著鐵門就能看見,一地的死狗。
“我靠。”於英勳喊了一聲:“完蛋了。”
他使勁兒一拽,鐵門沒開,發出哐噹一聲響。
這門上掛著個鎖,是從外面鎖上的。但是鎖這東西,開門的時候需要鑰匙,關門的時候不需要啊。
也不知道有十幾條狗的院子怕什麼賊,劉宋的牆比別人家的牆高就算了,而且,上面還有尖銳的玻璃碎片和鐵釘,爬都不好爬。
沒有會開鎖的白嘉月在,於英勳乾脆掏出槍,對著鎖砰砰砰幾槍。
火星直冒,鎖開了。
兩人衝了進去。
“完蛋了,我們倆要捱罵了。”喬鵬鯤喃喃道。
院子裡那十幾條狗都在,無論是關在籠子裡的,還是用鐵鏈,用繩子拴著的,都還在,但是都死了。
東倒西歪的倒了一院子。
兩人在院子裡隨便掃了兩眼,發現院子裡只有死了的狗,就立刻衝進了房間。
一個房間,兩個房間,三個房間,都找了一遍。
劉宋不在。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喬鵬鯤喃喃道:“該不會被人抓走了,然後扔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去踩死了吧?老於,咱們倆昨晚,沒偷懶吧?”
“絕對沒有。”於英勳斬釘截鐵:“肯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