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知道,有養雞的,有養豬的,有養羊養牛的,但是專門養狗的,還真不一定有。
狗並不是一種常規肉食,就連川慶飯館這樣的狗肉館子,也沒有可以固定買狗的地方,也沒有自己養上一群,而是靠從狗販子手裡收。
這其實是十分不穩定的。
萬一沒有呢,萬一不來歷不安全呢,但這也沒辦法,因為沒有大規模養狗賣狗的地方。
三人吃了飯,喝了茶,商議著回巡捕房。
也不知道於英勳跑了一個上午,有沒有找到哪怕一兩個狗販子。
在海城裡,對狗的熟悉,沒有人能比得過他們。
回了巡捕房,進門一問,於英勳回來了,帶了人回來,正在食堂吃飯。
於英勳回來的時候稍微有點晚,錯過了飯點,但食堂還有飯,於是趕緊去了。
狗販子他帶回來一個,也不能讓人餓死,於是一起帶去吃飯了。
只是飯菜都剩的不多了,管飽沒問題,就是種類不豐盛。
兩個人都餓了,誰也不嫌棄,唏哩呼嚕一頓吃。
沈淮進了門,於英勳突然吸了吸鼻子,猛的回頭。
“老大……”於英勳聞了聞自己碗裡的青菜蘿蔔,又轉頭聞了聞,頓時鬱悶道:“你們是不是吃好吃的去了?”
白嘉月十分吃驚。
“於哥你是狗鼻子嗎?我們身上味道這麼重嗎?”
白嘉月不由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袖子。
沒有什麼味道啊,他們又不是去了煙熏火燎的館子,要是一身味道那麼重,她就要去換衣服了。
沈淮道:“沒什麼味,就是狗鼻子。”
於英勳的味覺比正常人靈敏許多,鮑俊遠說,是因為他鼻腔黏膜中的嗅覺細胞比別人多一點。嗅粘膜的面積,也比別人大一點的緣故。
於英勳又聞了聞,說:“你們去吃什麼了,這味道我沒聞過,肯定是我沒吃過的好東西。”
沈淮在巡捕房也有大半個月了,於英勳從他剛來的時候就跟著他,隨叫隨到,現在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這有的人啊,一熟悉,就要露出原型了。
沈淮也沒有辦法。
於英勳用的還是挺順手的,已經習慣了。
為了防止於英勳在食堂裡一哭二鬧三上吊,在外人面前丟巡捕房的人,沈淮果斷承諾。
“下次帶你去吃。”
這還差不多,於英勳滿意了,三兩口將飯扒乾淨。
一旁他帶回來的狗販子就更實在了,根本沒在意他們說什麼,悶頭吃飯。
他們這一行也賺不了幾個錢,平日吃的遠不如巡捕房食堂,難得有機會,自然要吃飽。
都是活的不容易的人,沈淮也沒有那麼狠心,讓他吃一頓飽飯也無妨。
終於,狗販子放下了碗,肚子都鼓起來一圈。
“官爺。”狗販子點頭哈腰的。
於英勳道:“這是我們巡捕房探長,沈探長。”
狗販子連忙改口:“沈探長。”
沈淮道:“你是不是每天四處收狗,然後賣給川慶酒樓?”
“是。”狗販子說:“也不是全賣給川慶酒樓,旁人要買也買的。就一路走,邊收邊賣,賺個差價。”
沈淮點了點頭:“那你想想,這段時間,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或者奇怪的人?”
狗販子不太瞭解:“是……怎麼樣的奇怪?”
“比如特別愛狗的,從你手上買狗放身,或者罵了你,打了你?”
“沒有沒有。”狗販子說:“我都是從主人家裡買的,一個願買一個願賣,罵我做什麼?再說,我也沒賣過多少狗,那狗也不是好收的,經常幾天也收不到一條,就是勉強餬口罷了。”
要真好養狗,還正好缺錢,又不想要了,才會把自己養大的狗給賣了。
沈淮道:“那你可知道海城裡,有沒有特別喜歡狗,養了很多狗的人家?”
這一回,狗販子斬釘截鐵的道:“知道,有好幾家呢。”
沈淮把人帶進審問室。
“好好說說,於英勳記一下。”
狗販子開始還挺緊張的,生怕自己不小心犯了什麼事兒,現在吃飽了飯,覺得巡捕房其實是個挺有人情味的地方,也就沒有那麼緊張了。
“我每天收狗賣狗,就是在海城和周圍轉圈,這二十幾年,不吹牛的說,整個海城,每一條路,每一個角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