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躲避禍事的剝皮客。
令所有人汗毛倒數的是,她沒有放下槍。
她還在瞄準!
下一刻,槍聲大作。
在幫派份子舉起槍,還沒來得及還擊之前,她開始了無差別掃射。
——在十米之高的天花板之上!
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桌椅踹倒掩護,但他們很快都捂著自己的大腳趾開始原地蹦迪。
什麼時候食堂的座椅被焊死了!
但他們的反應也很快,下一刻就選擇躲在了桌椅的下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看到頭頂的桌面開始摺疊,最後留在原地的,只有兩根立柱。
椅子底下,根本就躲不了一個人。
在發現她的目標第一位是拿武器的人之後,還拿著武器的犯人毫不猶豫地鬆了手,將武器丟到一旁。
也有不死心的,頂著同伴的屍體跑動了許久,終於等到了槍聲停歇。
他心裡一喜,這是子彈打完了,開始換彈了!
於是他將屍體推開,還沒射出一發子彈,就聽見槍聲再次。
這次,他沒能躲過去。
死前的餘光裡,他看見整個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反光。
——全都是槍。
根本就不用換彈!
“別打了!別打了!我們投降!監獄有規定不能擊殺已經放棄侵害行動、也沒有參加暴-動的犯人!”混亂之中,有人大吼道。
他以極快的語速向自己四周的文盲科普道:“我放下槍了!你不能殺我!”
剩下還敢拿著武器的人也不多,聽到這話,紛紛也放下了槍。
天花板上的時敘停了手。
她給武器設定的瞄準程式是:[1.手上拿武器的。2.頭。]
現在沒有拿武器的了,再殺下去就是她違規。
地上一地屍體,血水和他們之前踩踏的營養膏混合在一起,變成了泥漿。
第一印象是很難改變的,除非有很大的逆轉。
給他們看到她虛弱又傲慢,又給他們看到她殘酷而冷血。
——這就是她給這些人的、完整的第一印象。
人設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工具。
他們需要畏懼她,也只能畏懼她。
她在白塔學到的一切裡,恐懼也是支配的一種。
ai開始掃描地下的的人,分辨出屍體,再把資料匯總給時敘。
時敘一個個掃過去,忽然她的動作停止了。
“開啟擬態。”她快速低聲說完,下一瞬間,整個食堂的燈光熄滅,一片漆黑。
時敘的身影融化在黑暗之中,她離開原地,在鐵絲網和厚實鐵皮貼著的天花板上奔跑出極大的動靜。
在黑暗之中,巨大的回聲反而令人無法判斷來源。
死亡名單裡,並沒有絲芭。
只有她的副手!
時敘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在這之前的十二小時裡,絲芭來之給自己和副手換了頭!
因為距離太遠,她沒看清楚!
因為她對絲芭的印象是兔頭,自然會先入為主,將那個站上臺宣言的人看成是絲芭!
原來如此。
時敘微微喘著氣。
這就是,她所給自己的第一印象。
這就是,她那鮮明的兔子腦袋的意義。
那麼,她現在是誰?
黑暗會隱藏沒恢復好的血線。
這片黑暗之中,她們兩個人所要面對的條件和困境是對等的。
先開槍的那個,會被剩下的人當成目標,但對面有十幾把槍可以同時開槍,她只有一把。
零式有夜視的模式,但開啟之後會出現熒光的介面。
槍聲零零散散的響起,擊打在天花板鋪設的鐵皮上。
他們在試探自己在哪裡。
時敘藉著槍聲小聲傳令給外面的仿生人,讓他們恢復食堂的燈光。
但很快,她所在的位置附近就傳來了槍響。
時敘聽到自己腳下穿來了聲音,一個斯文的女聲緩緩道:“我認可你了。”
“你是第一個做到這種程度,把我逼成這樣的監獄長,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絲芭做出了讓步,“你恢復我們的食物供給,我們可以不對你做任何事。”
但不包括不逃獄。
時敘很快反應出了她話語之中的漏洞。
這是一個完全無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