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裡的食物不更新,是他們刻意留給外人看的劇本,但諸伏景光怎麼可能真的不給降谷零做飯。
他只是發揮臥底應有的潛行水準,避開了所有可能遇到的人,並在做完飯後認真消滅掉了相關痕跡罷了。
有鬼影這種作弊道具,無論是給鍋降溫,還是清理灶臺都很方便,他甚至可以透過鬼影速幹。
他也不擔心有人在他做飯期間進來,鬼影可以提前預警,這裡是詭異世界,他隨便就能找到將門外人引開的辦法。
諸伏景光動作熟練的做完飯,清理掉痕跡,躲開人上樓回房間。
他掩飾得很好,沒有人發現。
只不過這未必是好事,因為某被刺激到的可憐下屬,已經開始策劃明天的敲門計劃了。
——
降谷零這次是真的累了,他甚至非常罕見的睡了個午覺。
諸伏景光端著做好的午飯回到房間時,降谷零用被子將全身遮擋得嚴嚴實實,就露出一個燦金色的腦袋,此時正安靜地閉眼沉睡。他的眉目都是舒展著的,嘴角微微揚起,是個很清淺的笑。
諸伏景光放輕腳步,把午飯找了個位置擺好,沒有叫醒降谷零,而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邊。
Zero好不容易多睡一會兒,看樣子,還難得做了個美夢。別說是午飯了,現在就是副本要爆炸,也不能影響Zero睡覺。
在諸伏景光看來,這可能是近些年,Zero睡得最放鬆的一次。
之前降谷零睡在諸伏景光身邊的時候,也比在現實世界睡得安心多了,但畢竟那個時候,還有直播存在。
降谷零雖然已經被迫習慣了那種無時無刻不存在於身上的窺視感,但礙於臥底的身份,他是根本不敢徹底放鬆下來的。
拋棄其他不提,至少降谷零需要時刻提醒自己,在睡著之後,也不能表現出對諸伏景光的過度親近。萬一做了噩夢,一定不能下意識尋找hiro的身影,更不能靠過去試圖確認hiro的存在。
組織的代號成員波本,眼裡只有利益的裡世界惡魔,是不會做噩夢的,更不會將自己的脆弱暴露蘇格蘭的面前,去尋求一個叛徒的幫助。
但噩夢這種東西又不受降谷零的主觀意願控制,不然他的睡眠也不會糟糕到那種讓所有同期放心不下,天天唸叨的程度。
所以降谷零其實暗自做過完整的計劃。
如果他真的在直播下被噩夢驚醒,他該怎麼維持人設,不讓自己因為不知道第多少次夢迴天台,而產生的種種劇烈情緒,被組織發現破綻。
首先,他需要確保他喊出的名字是蘇格蘭,這點不難,他那晚在天台上喊出的就是蘇格蘭。
隨後,他大概控制不住會去找hiro,在那種時候,和本能對抗是很愚蠢的行為,會露出破綻,所以他可以放任自己去看hiro,但要微調一下細節,把這掩飾成是對蘇格蘭蜂蜜陷阱的一部分。
波本透過刻意示弱和賣慘去換取蘇格蘭的同情,向蘇格蘭尋求幫助,只是獲取信任,降低蘇格蘭警惕的一種手段。
做完這些,他就可以稍微放鬆些。因為hiro一定會過來的。
不同於冰冷又空蕩的那三年,hiro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不安,將他擁抱進懷裡,幫他阻擋掉那些審視的目光。
之後的事情就可以完全交給hiro發揮,而且那個時候,他應該也已經從噩夢裡清醒過來了。
兩個人配合,很輕易就能瞞過直播,唯一可能需要擔心的,就是度過危機後,要怎麼和hiro解釋他有時還會做噩夢,並且還因此提前做了完整的預案的事情。
不想讓hiro太愧疚或者是擔心。
可想來想去,降谷零也沒想出有什麼合理的掩飾藉口。
hiro比組織難騙多了。
好在,幾天過去,降谷零都沒有真的做噩夢。
這次午睡,他夢到的是一次組織代號成員的集會,其他人在討論些犯罪話題,而波本在偷偷和蘇格蘭說悄悄話。
突然間,燈光大亮,集會上所有的成員都看向他們,不知是誰大聲喊道:“蘇格蘭是老鼠!”
黑洞洞的槍口整齊地指了過來,氣氛分外緊張。
蘇格蘭卻按下波本想行動的手,很坦然地面向眾人,點頭微笑:“我不是老鼠,我是正義的夥伴。”
緊接著,他背後竄出無數鬼影,把在場的組織成員通通綁上,吊了起來,在組織成員們的此起彼伏的謾罵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