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怒髮衝冠的凌君玄,龍炎沉默了,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他轉頭瞥了一眼旁邊二十萬鎮北軍的荒冢,嘴唇動了動:“我明白了……原來,這才是我和你的區別……”
他一把掙脫凌君玄的手,然後踉蹌後退幾步:“可笑的兄弟情,可笑的問心無愧,可笑的執拗……”
嘲諷完,他轉頭看向前方荒冢:“那位出自崑崙古武門派,具體叫什麼、在哪裡,我不知道。但聯絡我的那人尊稱黑老,是那位的奴僕。禁術也是他傳給我的,坑殺二十萬鎮北軍好像也是因為先啟動某種禁術。”
說著,他蹣跚向前:“龍皇並沒有與他合作,當時緘默好像受到了某種制約。當時圍殺你的十二位大宗師,被你殺的五位背後的勢力已經被那位收編了,查不到了。”
“除了三王和黑老之外,剩下的兩位,其中之一天玄山你已經滅了。最後的那人是帝都第一家族東方家的人。”
說到這裡,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東方家可是皇族!縱然龍皇沒有參與,但你敢殺他血脈嗎?敢嗎?”
“在這之前,你能解決掉三王,就算足夠厲害了……”
凌君玄留在原地並沒有動,在安靜的消化龍炎提供的訊息。
龍炎雖然算不上虎,但也是一頭狼,不是狗。
他有他的驕傲,如今成王敗寇。
他全身死意瀰漫,逼問他是問不出來的,只能讓他自己說。
至於訊息真假,這點凌君玄並不懷疑。
因為龍炎對他的嫉妒在這個世上無人能及。
如果說誰最想讓他死,第一個就是龍炎。
而提供這些訊息,就是讓他找死的最好途徑,至少龍炎是這麼認為的。
與他口中的那位比起來,凌君玄顯然還不夠格。
龍炎最終站在了荒冢的無名墓碑前。
諾大的荒冢只有一塊墓碑,看起來顯得極其不搭。
但二十萬人都埋在這,有些名字都不知道,唯有一塊無名碑,實在讓人不勝唏噓。
他盯著墓碑眼神落寞:“這情誼……我當年也有過,可惜……我把它弄丟了。”
一句說完,他目眥欲裂,怒喊道:“千般過錯,我龍炎認了,但我依舊不服!凌君玄,你要我人頭謝罪,我給!”
“但我會在這裡看著,看著你口中問心無愧到底怎麼個無愧法!”
一句說完,他握緊雙拳,全身真氣逆流!
噼裡啪啦!
一道道碎裂的炸響從他體內傳出,全身穴位宛如受到了槍擊一般冒出血洞。
他抬起手朝自己脖子一劃!
嗤!
血柱湧起,龍炎屍首分離。
腦袋懸空而起,隨後落在了無名碑前。
噗通!
他雙腿跪倒,然後躺了下去……
夕陽的餘暉與大漠黃沙照相輝映,墓碑前的血色格外觸目驚心。
凌君玄來到墓碑前,將龍炎的無頭屍身扛了起來,葬在了山海關旁。
縱有千般過錯,畢竟是曾經生死兄弟,為國立過戰功。
一顆人頭擺在墓前,夠了……
“兄弟們,闊別三年再見,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凌君玄自語一句,跪在了墓碑前。
他凝望著前方偌大的荒冢:“我是你們的王。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不管怎麼解釋,都是我凌君玄之前太弱……”
“天玄山封擎蒼、青龍殿龍炎,這兩人我已收拾。接下來就該到三王了!東南西三境,有一個算一個,我都不會放過!”
“塞上忠魂何須冢,自有悲情寄山河。你們不會這麼不明不白的死的,真相大白那天,本王再與諸君共飲。”
說完,他起身準備返回鎮北王宮。
可當轉過身時,見到的一幕卻讓他忍不住紅了眼眶。
荒冢與王宮一公里左右的距離,三十萬整備軍,分兩側列陣,宛如一條關中的鐵甲路燈。
最遠直到王宮外圍,最近則就在自己五十米遠處。
三殿殿主正看著他目光顫動。
其中青龍新殿主去了甲冑,被綁著跪在地上。
凌山聲音沙啞稟告:“王上,一萬青龍衛已平,參與叛徒龍炎的家族宗門核心也都控制了。”
“好,辛苦你了大山。”凌君玄微笑,指了指龍炎人頭:“龍炎已死,將真相昭告天下吧。”
“是!”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