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瑜毫無生氣地躺在那間出租屋裡。她的心情此刻糟糕透頂,房間裡每一絲黯淡的光線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割著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
前幾日在飯店裡那不堪回首的場景,一直在深深刺痛她的心臟。周瑾瑜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和于娜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打出手。于娜那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容,此刻仍清晰地浮現在她眼前。更讓她心寒的是劉麗,那個她曾視為朋友的人,居然毫不猶豫地站在了于娜那邊,和于娜一起對她大打出手。周瑾瑜只覺得身體像被烈火灼燒般疼痛,而心中的委屈和憤怒更是如洶湧的潮水,幾乎要將她淹沒。
于娜和劉麗把周瑾瑜打趴下,然後就飛快的逃離了現場,周瑾瑜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來時,迎接她的卻是飯店老闆那如惡狼般兇狠的目光。老闆那粗壯的手臂像鐵鉗一般緊緊地揪著她,身後幾個滿臉橫肉、肌肉賁張的打手虎視眈眈地站著,那架勢彷彿要把她生吞活剝。
那個飯店老闆扯著嗓子喊著要周瑾瑜賠錢,那數額——一萬,如同一個晴天霹靂在她耳邊炸響。周瑾瑜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就打碎了幾個杯子,憑什麼要賠這麼多?
她那倔強的性子讓她忍不住和老闆理論起來。可她哪裡知道,眼前這個老闆是在黑道上混過的,本就為店裡有人鬧事而氣得暴跳如雷,見周瑾瑜這個弱女子還敢頂嘴,二話不說,掄起手掌就朝著她臉上扇了過去。那巴掌帶著呼呼的風聲,重重地落在周瑾瑜的臉上,她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腦袋像是被重錘猛擊了一下,嗡嗡作響。緊接著,又是幾個耳光,打得她頭暈目眩,整個人都懵了,身體搖搖欲墜。
那老闆的眼神裡透著兇狠、殘暴和對她的極度蔑視,彷彿在看一隻微不足道、可以隨意踐踏的螻蟻。周瑾瑜心中的恐懼如同瘋長的野草,瞬間蔓延至全身,她害怕自己再這樣下去會被打死。在慌亂與恐懼中,她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咬著牙、含著淚,乖乖地轉賬一萬,那些人才罵罵咧咧、不情不願地放她離開。
回到出租屋的周瑾瑜,心中那股怨氣找不到宣洩的出口。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恨,身體也在這強烈的情緒衝擊下漸漸支撐不住,一下子就病倒了。在這個冰冷孤寂的出租屋裡,沒有一絲溫暖可言。周圍安靜得可怕,只有她那沉重的呼吸聲和偶爾的咳嗽聲。
沒有一個人關心她,沒有一個人來照顧她。她口渴得厲害,想要喝口熱水,都得強忍身體上如刀割般的疼痛,從床上慢慢地爬起來。每一個動作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那瘦弱的身軀顫抖著,好不容易挪到了廚房,顫抖的手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那升騰的熱氣模糊了她的雙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最終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滴落在滾燙的水面上,濺起微小的水花,就像她那破碎的生活。
這幾天,周瑾瑜躺在床上,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混亂不堪。她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葉清風的身影,那個曾經對她呵護備至、溫柔體貼的男人。在半夢半醒之間,她無數次夢到葉清風回來了,他那熟悉的笑容如同冬日裡的暖陽,溫暖著她的心。他張開雙臂,向她走來,就像往常一樣,給她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擁抱。每一次從這樣的夢中醒來,周瑾瑜都感覺心中像是被挖走了一塊,空落落的。她現在最後悔的就是自己當初的任性和無知,最終弄丟了那個那麼愛她的男人。她恨自己瞎了眼睛,怎麼就結交了于娜和劉麗那兩個蛇蠍心腸的損友。她們就像兩顆毒瘤,悄無聲息地侵入她的生活,然後在關鍵時刻狠狠地給了她致命一擊,把她原本平靜美好的生活攪得一團糟。
就這樣過了幾天,周瑾瑜終於感覺好了一些。她拖著虛弱的身體來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裡自己那張憔悴不堪的臉,臉上的傷雖然經過了幾天的恢復,但依然觸目驚心。她拿起化妝品,用厚厚的粉底小心翼翼地遮蓋著那些傷痕,每一筆都像是在掩蓋自己內心的傷痛。雖然經過塗抹後,傷痕看起來不是那麼清楚了,但那隱隱約約的痕跡,時刻提醒著她所遭受的苦難。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生活還要繼續,她必須得去上班了。
周瑾瑜強打起精神,來到公司。剛走到前臺,就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站在那裡。那女孩身姿婀娜,穿著時尚得體,面板白皙光滑,就像剛剛盛開的花朵,嬌豔欲滴,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活力和自信的光芒。她那精緻的妝容和明亮的眼睛,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周瑾瑜心裡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如烏雲般籠罩在她心頭。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個女孩,心跳急劇加快,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揪住了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