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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祁懷瑾是被她抓醒的。
他睜開眼,看了看睡在他身旁的人,只見她眉頭緊皺,手緊緊攥著他的手臂,臉上顯露出極其痛苦的模樣。
許是做噩夢了吧,他心想道。
他微微嘆了口氣,終是將她拉入自己懷中,回想著小時候母親哄她入睡的場景,他一邊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柔聲道“別怕,我在這裡...”
如此溫柔的語氣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
阡音在睡夢中,好像聽到了哥哥的聲音,她下意識地往他的懷中縮了縮,這股暖意讓她貪戀,不願意醒來。
祁懷瑾擁著她,手中彷彿感受到了一陣溼意,他撫摸上她的臉龐,發現她竟然哭了。
究竟她夢見了什麼?
究竟夢見了什麼她才會變得如此悲傷?
他用衣袖擦乾她的眼淚,卻發現怎麼也擦不完。
罷了,他不再做什麼,只是緊緊抱著她,給她些許安全感。
這麼多年,他從不與任何女人接近,可如今,他卻為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他端詳著這個女人的臉龐,心下有個決定呼之而出。
如若她願意,他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可現下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臨州一戰結束過後再打算也不遲。
經過一陣子的安撫,她漸漸平靜下來,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他才安心睡去。
......
阡音此時是被熱醒的。
她睡眼惺忪,過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他懷裡。
她心下一緊,正想著如何從他懷裡出來,就見他以極近的距離向自己道,“醒了?”
她偏開頭,暗自推開了他,他雖是翊王殿下,也不能因為這點而白白受了欺辱,雖是演戲,也不能越了距...
祁懷瑾見她推開自己,倒是有些後悔他昨晚做的那些不尋常的舉動,她越是如此,他便越不想如她意。
原本已經離他三尺遠的阡音又被他拉了回來,“怎麼,都不記得了?”
見他的離自己越來越近,閉上了眼,卻感受到他停了下來。
“阡音,你睜開眼。”
許是受他聲音的蠱惑,她緩緩睜開了眼。
“本王不是隨便的人,你明白嗎?”
話裡的意思便是他不會隨意玩弄一個女人的感情,除非...
阡音愣了愣,他這句話到底是何意?難道他...
見她這模樣,他點到為止,她是個聰明人,相信她會想明白的。
那麼她呢,是否對自己有些許“非分之想”?
如果有,他便允了。
其實他也在等,在等自己認定某個人的那一刻。
阡音對上他的視線,與他相望無言,她為何在他眼中看出了一絲...情意...
想到昨晚,她貌似想起了些什麼,她只記得她好像做了個夢,夢裡有她哥哥的身影...
難道竟是她錯怪他了,是自己...
思及此處,她真想打自己幾下,翊王殿下沒把自己扔下去就已經不錯了,她還將他想得如此不堪...
殿下那句話便是這個意思吧...
她是這樣想的,卻不知她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
祁懷瑾將她額間的碎髮挽到耳後,“起吧,去吃早膳。”
......
近幾日,臨州刺史發了幾條勒令。
其中一條便是勒令鏢局走鏢,嚴查鏢局私結餘黨,抓捕朝廷重犯的命令。
這幾年,鏢局與朝廷間本就暗風湧動,各類矛盾層出不窮,此令一出,無疑給了鏢局一個重擊。
雖說是為了抓捕餘黨,不過是藉口罷了,朝廷的目的無非是見鏢局盈利頗多,便想趁機打壓一番。
雲興鏢局內也是如此,上上下下都怨聲載道,朝廷這擺明了不信任他們鏢局,不願給他們活路,林越的臉色也一日日變得沉重起來。
暗中監察雲興鏢局的那幾人見狀立刻將此事稟報給上頭的人。
越北寒接到訊息,心下有了打算,如今便是最好的時機,看來那雲興鏢局倒是能用上一用。
“梁藺,你派人去拉攏那雲興鏢局的林越,我想他會同意的。”
“屬下遵命。”
梁藺說完又道:“將軍,屬下還有一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