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之見人好著,又看到董康跪在地上痛哭,問道,“怎麼了這是?”
顧行之也疑惑的看向兩人,楚元元無奈的搖頭,
“我也正奇怪呢,剛才明明還好好的,我只是說了我夫家姓顧,他便這樣了。”
兄弟倆聞言齊齊沉默了,
這童家?莫不是和他們顧家有什麼淵源?
可他們還真不記得和顧家有來往的人家中,有姓童的富戶。
能在整個大啟朝多個州府置產業的富戶,必不是一般富戶,
雖然士農工商,商在最末等,可帶兵打仗的將領最是明白錢糧的重要性,所以將領們也多少會和一些富戶有往來。
此時,董康好似也宣洩的差不多了,嗚咽聲漸漸小了下去。
楚元元不由彎腰問道,“你剛剛突然哭什麼?”
董康答非所問,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顧行之和顧修之,問道,“兩位可是永安公顧家的公子?”
顧修之扶了對方一把,道,“先起來吧,起來說話。”
董康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剛剛失態了,見諒。”
顧行之這才道,“無妨,如今已無永安公了。顧峰是我父親,你們童家,可是與我們顧家有什麼淵源?”
聽他這樣說,董康便知人對了,
這才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道出,“抱歉,實非所願,之前隱瞞了身份,小子是雲州糧商董家的董康,小子母親是潼城童家人,所以才化名童健。”
顧行之和顧修之聽到這話先是一愣,而後則大驚失色。
楚元元有些不明所以,然顧家兄弟倆暫時顧不上她,
顧行之見董康還欲說些什麼,趕緊抬手製止了他,“小心隔牆有耳。”
顧修之則道,“你可有信物證明自己的身份?”
董康看了眼楚元元,有些不好意思,楚元元見狀便先轉身出去了。
他這才撩了衣袍,又扯了褲腰帶,露出腰側間的一個特別胎記,
“我董家八代單傳,男丁代代有此胎記,想來顧公子或許聽說過。”
顧修之不確定的看向顧行之,顧行之點頭,尷尬道,
“確實,之前曾聽幾位軍中的叔伯說過。”
那是在一次慶功宴上,他們調侃董家這胎記,比家財傳承的還久遠。
董康見對方相信了自己的身份,趕緊開口問道,
“兩位顧公子,能否帶小子見見顧公爺,小子有要緊事稟報。”
兄弟倆對視一眼,頗覺無奈,又覺世事無常,
或許這就是天意,竟在此地遇上了董家人,
以董家和顧家的淵源,沒遇上便罷了,遇上了卻是不好不管的。
顧修之心知今晚是個契機,得趕緊把此事告知父親才是,最好是在父親見周大人前,先讓父親見一見董康。
顧行之對此也無異議,顧家都被抄家流放了,董家如今是個什麼情況,還真不好說。
既如此,那不如把董康帶去父親那裡,由父親直接問詢好了。
顧峰對於顧行之去而復返,很是好奇,
待聽到大兒子小聲低語了一句“董家”,便知是大事,一句沒多問就讓人先進屋裡說話。
好在今晚因著驛館要全員抗敵,文氏等女眷也都去各處幫忙了,
便是得閒了的也只和幾個孩子一起在大堂歇息,
顧峰這裡,如今是他們父子幾個的議事處。
兄弟倆剛離開不久,此時屋裡只有顧峰一人,顧峰看到楚元元也只多看了一眼,並未說什麼。
倒是顧修之,想了想今晚的事,與楚元元商量道,
“娘子,接下來我們要說的內容非常緊要,可否請娘子幫忙在外警戒一下,”
邊說著他還悄悄指了指屋頂,張嘴無聲道,“皇帝。”
楚元元秒懂,這是怕被皇帝派來的人偷聽了去?
嘶~
說山匪的事,說欽差的事,顧修之都沒有這麼慎重,
可這董家的事,竟然這麼慎重,看來事還真不小啊!
楚元元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便先出去了,反正在外頭守著,也不耽誤她聽牆角。
顧峰這才鬆了口氣,問道,“董家主……他如今如何了?”
顧家抄家完全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後續的很多事情,便也沒來得及多問,
流放路上倒是得到過暗衛傳了一次訊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