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肯定道,“所以,三皇子定是被派去雲州賑災了。”
顧行之也認可,“雖然我們被流放前還未定下此事,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不然三皇子不會讓人給張保遞訊息,讓他去雲州。”
楚元元不解,“可是三皇子讓張保去雲州又是為什麼?”
而且,這個張保到底是有多大的分量,才能讓三皇子替此人如此安排。
顧行之閉了閉眼沒說話,顧修之嘆了口氣道,“雲州以南便是我顧家舊屬了,三皇子的手已經往南邊越伸越長了。”
未盡之言,楚元元已經明白了過來,
顧家人會如此厭惡張保,不只是因為張保攀扯顧家,害得顧家被抄家流放,更是因為張保構陷顧家屬於背叛舊主。
從平陽伯張壽把長女嫁給武安公次孫,再到張保害死楊延後又設計構陷了顧家。
張家是和顧家徹底撕破了臉,站到了對立面。
而張保都被流放了,三皇子還不忘讓張保改名換姓去雲州,那肯定是因為對雲州有所圖,且圖謀甚大。
但是,顧家已經被流放,哪還管得了那麼多。
只是這話楚元元不好直說,看他們兄弟倆在沉思,便也沒打擾,看似靠在一旁閉目養神,實則在翻撿空間。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已經吐過了,今天坐馬車竟然沒怎麼暈,也可能是她適應了,畢竟原身好像不暈車。
三人沉默良久,顧行之才要開口說話,楚元元忽的坐直了身體,把他嚇一跳。
顧修之也被驚了一下,“怎麼了?”
楚元元:……自己好像反應過度了。
她假裝從袖袋,實則從空間裡抓出來一把東西,有紙也有布帛,還有一塊令牌。
尬笑了一下解釋道,“昨晚事太多,差點兒忘記了。”
顧行之看著楚元元拿出來的東西,把嘴裡正要說的話嚥了回去。
顧修之失笑,“張保身上藏的東西,不會都被你順來了吧?”
楚元元嘿嘿笑,“那我不得回點本,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檢查都有些什麼呢。”
顧修之幫著把皺成一團的東西鋪展開,銀票、銀票、銀票、路引……
顧行之一開始沒動,但是當看到顧修之手裡的布帛,忙拿到手裡,細看之下驚呼了一聲,“這是?”
其實楚元元已經看過了,她會驚坐起的來正是因為看到了那玩意兒。
那布帛好像是一份地圖,她一開始以為是什麼藏寶圖,但是看顧行之這反應,難道不是藏寶圖,那是什麼?
顧修之也察覺了不對,但他並不認得此物,見大哥這反應,不由問道,“大哥知道這是何物?”
顧行之沒有回答,只是翻來覆去的驗看,好像在確認什麼。
楚元元看他怕是一時不能結束,便又拿起令牌問顧修之,“這是什麼?”
顧修之只看了一眼便道,“這是威遠鏢局的鏢令,一般京城勳貴子弟出門辦事,都會準備一塊以防萬一。”
楚元元驚訝,“鏢局?”
她恍惚記得,前世這種組織是在明清才開始出現的,這難不成是開國皇帝弄的?
果然,顧修之見楚元元有興趣,便多說了兩句,
“鏢局最早是太祖發起的,專門做保護人和財貨的生意。現如今,威遠鏢局是大啟朝最大的,也是口碑最好的鏢局。”
顧行之此時終於回了神,接話道,“太祖原是唐末軍隊裡一將士,因得罪上官被革職返鄉,迫於生存便弄了個鏢局的生意。如今走鏢的鏢師,也多有行伍出身,因太祖之故,退役兵士返鄉當鏢師很受人追捧。
“拿著鏢令在外行走,一般情況下道上的人都會給點面子,也算是出門在外多有一重保障。”
楚元元把玩著鏢令,驚訝道,“這玩意竟然比官府還有震懾力?”
顧行之被噎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顧修之輕咳一聲笑道,“不好這樣比較的。鏢令是鏢局給出的信物,最低檔鏢令要抵押一萬兩銀才能拿到。出門在外遇上事時,若人手不夠,可以拿著鏢令去找當地鏢局借人,哪怕身無分文也能先欠著。
“至於大哥剛說的,道上的人會給面子,算是一種人情交易。給不給面子,給多大的面子,還是要看出得起多少價碼,有鏢令只是讓人知道你有錢。”
楚元元咋舌,“這玩意要一萬兩?那我撿到就是我的了,這塊令牌能換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