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元頓了頓,輕輕“嗯”了一聲,道,“大哥該是知道,我是在鄉下長大的。
“鄉下小子都調皮,愛欺負人,我小時候總被他們欺負,有一年冬天,救了一個過路的俠客,跟著學了幾手。”
原身是真的救過一個得了風寒的過路俠客,那人醒來後說路上錢袋被偷了,請求留在楚家做工以抵還藥錢。
那會兒楚太奶還在,鄉下的生活比不上城裡,但是有長輩在身邊,原身活得還很單純。
根本不知道,那個俠客只是養病期間,聽說了楚太奶是京城侯爺的奶奶,
便找藉口留在楚家,想借機攀上定北侯,好為自己謀求個前途。
誰料,定北侯過年都不回鄉的,俠客過了元宵人便不見了,
同時不見的還有原身的零花錢袋,加上過年領的壓歲錢共有十幾兩銀子。
為此楚太奶把原身罵了一頓,說她白浪費了銀錢,救了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楚元元想,原身的學費都付了,她把人拉出來用用不為過吧。
三人回到營地前,顧修之已經聽說了河邊有人搶魚的事,
見回來的三人無礙,又低頭編草鞋去了。
走路廢鞋,得趁著晚上有時間多編幾雙。
楚元元叫住要走的顧行之夫妻,把魚串上的魚取下分了兩條給兩人,“這是給你們的,剛剛下漁網的時候,你們也幫忙了。”
而後又似解釋的補了一句,“說起來顧家也沒分家,本來不應該這麼生分的,只是你們都有乾糧吃,我們也不想餓死。”
顧行之夫妻倆有些尷尬,接了魚便走了。
楚元元把魚處理好放火上烤,邊烤魚還邊嘀咕,“可惜沒有鹽,味道少了好些。”
只能用一把在河邊摘的野蔥去去腥,聊勝於無吧。要不是還要分給顧四,她空間裡其實是有鹽的。
那天她回收顧家大廚房的時候,她把廚房裡東西收拾的很乾淨。
似想起了什麼,又說道,“今天的菜糰子也沒什麼鹹味,顧四,你說官差是不是故意不給我們吃夠鹽的?”
顧修之聞言笑道,“這你又知道了?”
楚元元摸了摸鼻子,“我猜的,人吃鹽才有力氣。吃的鹽不夠,人便少了力氣。官差應該不想讓我們吃到足夠的鹽,怕路上有人生事。”
顧修之倒真是驚訝了,“你懂得還不少。”
楚元元白了他一眼,“這有什麼難的,鄉下人幹活要出大力,不吃鹽,人的身體就扛不住。”
顧修之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可楚元元卻越想越坐不住,“我們得找官差換點鹽才行,不然這天天趕路不停歇,還要頂著大太陽出大汗,沒鹽份補充哪裡能走得動。”
顧修之點頭,“行,等明天我先問問大哥他們,如果搞不到,那就找官差換點鹽。不過,想來官差不會給太多的。”
楚元元點點頭應了,只是,“你身上有錢嗎?找官差換鹽得要給錢的吧。”
顧修之抿了抿嘴,沒說話。
楚元元想了想,假裝從懷裡摸出個錢袋子,是她在牢裡揍了人後,從衙役身上摸來的精神損失費,“你看看這裡面的錢夠不夠,不夠再和我說。”
顧修之沒接,低著頭道,“沒事,我會想辦法。”
楚元元見此便沒再說什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準顧家還有其他私產什麼的呢。
晚上的營地很熱鬧,雖然走了一天人很疲憊,但這是難得屬於自己的時間,夜裡時間比午休時間長,更該好好利用起來。
營地旁邊有水源,經歷了白天趕路沒水喝的人,可不想明天再來一次。
此時,眾人除了弄吃的,就都在想辦法儲水。
楚元元也一樣,雖然身體很疲憊,可卻還不能休息。
才想著去哪裡借個鍋來燒點水喝,順便把空了的竹筒裝滿,
卻隱約聽到了旁邊傳來了公公顧峰那壓抑不住的怒吼聲,“顧家又沒分家,怎麼能不給修之和他媳婦飯吃?!”
楚元元側頭看去,顧峰正滿臉怒氣的看著文氏,
文氏還似那副泥菩薩樣子,淡淡道,“老爺莫不是忘記了,顧家已經被抄了,如今是流放路上。”
顧峰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我還沒死呢!”
文氏看了看顧峰,轉頭見楚元元在看她,也只是瞟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再不發一言。
楚元元眼神閃了閃,這個婆婆可真是讓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