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元站在院門口,看著院子裡突然多出來的人心裡有些詫異,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她有些微社恐,如果不是被逼得沒辦法,她實不願與不熟的人相處。
只是她社恐的原因與旁人不同,她是怕自己一個沒控制好脾氣,暴力傷人就麻煩了,
法治社會,故意傷害他人可是要坐牢的。
哪怕穿越了,可她的處境微妙,也不適合多生事端。
好在,如今看著這麼些陌生人擅闖了她的院子,她心裡的戾氣比她顧慮的輕不少,
其實從穿越後她就發現了,她現在心裡的戾氣沒有以前重,
穿越前,哪怕是她三年清修緩解了毛病才被師父放下山的時候,心裡的戾氣其實也比現在重,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功勞。
田七正使喚得院裡的人團團轉,轉身便看到了站在院門口的楚元元,
不由埋怨道,“大姑娘,你剛哪去了?可把奴婢急壞了,人不在院子裡亂跑什麼。”
楚元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丫鬟好生厲害,竟是管起主子來了。
不過,她讓自己想開些,這些人來肯定沒什麼好事,既然沒好事就不用理會,
乾脆無視了眾人,拎著裝滿了食材的布兜徑直去了耳房。
田七還想擺擺老夫人身邊得意人的譜呢,不想人家直接無視自己走了。
忍不住煩躁,可想起來老夫人的交待,又生生忍住了將要出口的牢騷。
“大姑娘,老夫人讓你把鎮國公府給的定親信物交給奴婢,明日一早侯爺好去鎮國公府退親。”
楚元元:……定親信物?
她看著田七,有心不想搭理,可再一想又覺得奇怪,
遂面無表情道,“什麼信物?我不記得了。”
田七白了一眼楚元元,“定親怎麼可能不交換信物。
“大姑娘不知道哪個是定親信物,那便把你最寶貝的東西都交給奴婢好了,老夫人自能分辨哪個是定親信物。”
楚元元心下恍然,這是還沒放棄母親的嫁妝。
便又問道,“祖母怎麼會讓你這時候來取定親信物?”
下午定北侯都沒提,這會兒卻來了,要說沒人說了什麼,她可不信。
田七眼神閃了閃沒有回答,只嘲諷道,
“大姑娘你可要點臉吧!楚家可不只你一個姑娘,今兒你做的事都傳出府了。
“要不早點把鎮國公府的親事退了,明天顧家來提親,楚家總不能一女二嫁。”
田七對楚元元很不恥,哪怕她即將和顧四公子定親又如何,
她可是老夫人院裡的人,她老子娘也都是定北侯府裡很得用的管事。
楚元元的名聲不堪,不僅楚家姑娘的名聲要受連累,便是她們這些府裡的丫鬟,也要被人瞧不起,她能對楚元元有好臉色才怪了。
楚元元心知這丫鬟就是故意挑事,原身在府裡不被待見,這會兒又沒有一個顧四給她狐假虎威,
她不便直接當眾動手,一點言語譏諷而已,她才不要和人打沒意義的嘴仗呢,
於是便理也不理的轉身回了屋子,
田七才要跟上,“嗷”的被直接關上的門撞到了鼻子,瞬間涕淚齊流。
楚元元嗤笑,不積口德,活該。
***
楚芳兒在從明瑟樓被送回芳菲院,大夫針灸後沒多久,人就醒了,醒來第一件事便問起了楚元元。
那個賤人,竟然敢打她!
碧柳聽到姑娘問大姑娘的事,心頭猛跳了兩下,
想起外院剛傳回來的訊息,又想到剛被侯爺派人叫去前院領罰的碧珠,
瞧著姑娘黑沉的臉,碧柳沒敢直說大姑娘和顧四公子明日將要定親的事。
可也不敢什麼都不說,只得撿了姑娘愛聽的說。
楚芳兒聽說闔府都知道了“楚大姑娘在明瑟樓被人捉姦在床”的事,心裡才痛快了兩分,
剛剛是自己太心急了,等會兒她便去找母親,讓母親以楚家主母的身份請族規家法才是正解,
一定要把傷風敗俗的楚元元沉塘,方解她新仇舊恨。
思及此,楚芳兒直接領著人去了正院。
定北侯夫人葛氏正在院裡訓斥下人,
因著二門的守門婆子疏忽,讓外男鑽進了內院,她被定北侯好一頓排宣。
楚芳兒心頭一緊,辦這事她並未同母親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