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顧四來了,難怪沒人來找自己麻煩。
只是,不等楚元元高興,就又聽到僕婦譏笑道,“可見顧家有多不待見大姑娘,提親這麼大的事,永安公府竟只來了顧四公子一人。”
“是啊!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媒人是來了,可無父母之命,也不知道大姑娘這婚事能不能作數。”
楚元元只覺頭皮一麻,這永安公府的門不好進啊!
她昨天就已經猜到了這門婚事怕是不那麼容易成,不過,只要顧四樂意,她就不帶怕的。
反正她只是奔著能從楚瑋父女手上脫身的目的,又不是真為了嫁進顧家享福。
不再理會各種議論,楚元元直接往前頭花廳而去。
花廳裡,除了季氏和定北侯夫妻,就是顧四,並與其一起來的一位媒婆,和一個儒雅端方的老夫子,
楚元元在花廳內圍聽得,那老夫子是顧家的族老,顧公爺政務煩忙,所以顧四特意請了這位族叔祖陪他上門來提親。
季氏和葛氏都恨不得馬上把楚元元送走,自然不會挑顧家的理,在她們想來,只要顧家有人來提親就行。
尤其是季氏,昨晚還想著能拿了信物去陸家試探,可早上楚元元在鎮國公夫人面前鬧了那一出,如今也沒機會了。
她就只想早點把楚元元的親事定下來,等著陸家人上門給楚元元備嫁,好藉機再弄點錢財。
葛氏也是差不多的心思,楚元元的壞名聲直接帶累了她的閨女,她也想早早把這個瘟神送走。
那真是,恨不得今天就讓楚元元出嫁。
顧家這邊都感受到了楚家急切嫁女的心思,喜媒婆見顧四沒意見,便直接就提出了要楚大姑娘的庚帖和定親信物,
最後更是直言,“明日便去合八字、合日子”。
楚元元在內圍聽得好笑,倒也不反對,左右出嫁日子再快也還有三五天,足夠她踩完點搬空楚家了。
楚元元不等季氏讓田七去找她要信物,便自己從內圍走了出來。她可不會給別人做手腳的機會。
顧四見到楚元元有些意外,她身上穿的是洗得發白的舊衣,頭髮被兩根髮帶綁著,梳攏在腦後,如昨日一般沒有戴任何珠釵。
也就容貌清麗遮掩不住風華,不然粗粗看著,真連楚老夫人身邊的丫鬟都不如。
此時兩鬢沁出了點點細汗,料想她該是一聽到訊息便趕過來了。
楚元元沒有把早上剛從鎮國公夫人那裡要來的玉佩給顧四,而是另外準備了一塊外形相似的。
這是她一早就打算好的,為免出現意外,母親替她定親用到的信物還是不要再給出去為好。
然後又直接說道,“祖母,我和四郞去花園裡走走,你們繼續聊。”
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就把顧四給推走了。
到了大花園,楚元元見四下安靜,僕人都離得很遠才停下來。
顧修之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姑娘,比起昨天看到的人兒更生動鮮活了,那股子朝氣真讓人羨慕。
楚元元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還有些緊張,抿了抿嘴道,“謝謝!無論你因為什麼原因願意同我定親,但確實幫了我。
“如果成婚後你有了心愛的姑娘,可以和我說,我會隨時為她騰位置的。”
顧修之挑眉,似笑非笑道,“騰位置?怎麼騰?自請下堂?還是降妻為妾?”
楚元元忍住了想翻白眼的衝動,道,“屆時我可以自請下堂。”
怕他再說出什麼自己不想聽的話,趕緊又道,“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我想私下見見我大舅舅,他是陸氏商行的東家。”
顧修之沒說話,楚元元怕他不答應,又解釋道,“我母親臨終前曾託他替我保管了一些東西,只等我出嫁時交給我,但是我不想讓楚家人知道。”
顧修之這才無所謂的點點頭,“明天給你訊息。”
楚元元鬆了口氣,定北侯府裡的事好解決,可是在府外找人就比較麻煩了,
倒不是她不能偷溜出去,而是她對京城一片空白,自己出府找人肯定要多浪費不少時間,有捷徑當然更省時省事。
而且,她的嫁妝將來都是要帶去顧家的,顧修之沒理由不幫她。
等見過陸家舅舅後,她才好決定什麼時候拿著信物去通寶錢行取東西。
想了想,楚元元還是提了一句,“我二叔他們想早點甩脫我這個累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的婚期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