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元有心想要問問顧修之,但是想了想還是罷了。
好奇害死貓,少知道點長命。
顧修之看在楚元元護著顧家女娘的事上,對她更寬容了兩分。
看到她的欲言又止以為她擔心,便寬慰了句,“不必擔憂,顧家忠君為民,不怕人審問,昨天那種事必不會再發生了。”
昨天那場禍事後,晚上,太子便悄悄的派了人來牢裡探望顧家人了,
雖沒承諾什麼,但顧修之知道,最多兩天,顧家人流放的事就該定下來了。
楚元元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這應該是三皇子一系之人最後的掙扎,
沒找到顧傢俬藏的兵器甲冑不甘心,可不得天天來審問。
此時她不由得慶幸,當時那兩個知情的丫鬟被她給弄死了。
楚元元想得沒錯,顧家流放嶺南之事已經定了,明日便將啟程,三皇子透過皇帝身邊的人提前預判了皇帝的想法,可不就著急了起來。
昨天敢明目張膽的派人抓顧家女娘,一是三皇子黔驢技窮了,只剩下對女眷下手這一個辦法了,能威脅顧家男人最好,不行也不虧;
二則是為了挑撥離間,顧家不承認有罪,更是把所有的事都和太子撇的乾乾淨淨,
三皇子便想從女眷身上下手,哪怕只有一兩個女眷對太子有丁點怨言,也足夠他從中操作了。
同時,他也是想讓顧家人明白,太子早就放棄顧家了,顧家不能認清現實,不僅救不了自己,更是連累女眷受辱。
太子沒想到三皇子的手段那麼髒,而三皇子沒想到顧家還有一個不在常理的楚元元。
也是因為楚芳兒沒敢把自己捱打的事全盤告訴三皇子,讓三皇子誤判了楚元元的戰鬥力,只以為上次只是兩個女娘互掐而已。
翌日一早,顧家眾人帶著枷鎖被押到城門時,楚元元遠遠地就看到了來送行的人。
只是,女眷們中,有孃家來送行的畢竟只是少數,除了大舅舅陸恆,顧家大房顧峰這一脈,也就大嫂孃家楊氏和二嫂孃家水氏來了人,其他幾房也有一兩個姻親來探的。
顧府出嫁的姑娘中,除了顧雲舒,只有鎮國公夫人顧語情派了個嬤嬤來送了一個包袱。
其他已出嫁的顧氏女都被夫家勒令,不許與顧家來往,顧氏女怕被休自然只能聽話。
還有幾人竟然是來送顧峰的同僚,不過細想想也能明白幾分,顧家雖然被抄家流放了,但其實罪名不好細究。
顧家不過是太子和三皇子鬥爭的犧牲品,有人怕惹事,自然也有人不怕,
當然,也有的是想借送顧家之事,在太子面前刷好感的人。
不過來的人不多便是了,畢竟更多的人喜歡明哲保身,不想被皇帝和三皇子惦記上。
楚元元看著陸恆嘆氣,“舅舅,你不該來的。”
顧家遭難,多少女眷的孃家和顧氏女都沒人來送行,大舅舅卻來送她。
明明陸家自己都那般艱難了,還想著她。
陸恆無所謂道,“你出嫁前都已經有來往了,來不來陸家該被人惦記還是被人惦記,反倒無所謂了。”
來前他已經按父親的吩咐,去給太子請過安了。
既然逃不掉,那不如主動一點,既能為陸家多爭取一些資源和機會,也好元娘多要一份太子的庇護。
如今,太子已經知道顧家新婦楚元元是陸家外甥女的事了,
自然也知道了這個長在鄉野的女娘,在牢裡把三皇子的人狠揍了一頓,扼殺了三皇子的陰謀詭計,也算是替他出了口氣。
太子心裡對楚元元還是頗有好感的,見陸家識趣,便也打算給一份體面,讓人在流放路上對楚元元關照一二。
兩人才說了幾句話,一個男人便衝了過來,“楚元元,快把解藥拿來?”
楚元元轉頭看去,是陳棟。
她笑眯著眼道,“雲舒妹妹呢?”
陳棟滿臉憤恨的看著楚元元,聽到問話只得不情不願的指著不遠處道,“在那,我和她已經和離了,你趕緊把解藥給我。”
楚元元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正在和永安公夫人文氏說話的顧雲舒。
顧雲舒似察覺到了什麼,看了過來,見是楚元元,和文氏說了句什麼後,人便往這邊走來。
“謝謝你,我和陳棟已經沒關係了。”說完欲言又止了一會兒,見楚元元沒多問,只得轉身走了。
陳棟見人走了便又急切的催道,“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