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不懼危險的女人,撐起了公司的一片天,帶領我們走向解救眾生解救世界的這條必定艱辛的道路。”
孟星吾的聲音戛然而止,金隅聽得入神,在等他接著往下說時,聽到了隱忍的抽泣聲。
“老師……”
她上前扶住孟星吾的手臂,孟星吾笑著搖搖頭,“一年前她被徐無醒設計重傷,至今未醒,公司不少人都被迫放棄事業。如今我們的員工漸漸多了起來,卻少了最重要之人的領導。”
孟星吾又停下來,他看向金隅,眼神裡充滿期待,“唐泉的志向,以後都得靠你了。”
“為什麼?”
“因為你是被選中的人。”
這句原本帶給自己無限希望的話現在如同沉重的大石頭壓在金隅的心頭,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周圍的空氣似乎離她遠去,不給她留點活路。
慌亂之際,她看到了女人憔悴無力的臉龐,剛進門時還是惹人心痛的她,此刻身上好似充滿了金光閃閃的希望。
金隅在希望中找回了自我,呼吸漸漸平穩。
孟星吾沒有察覺到金隅剛才的異樣,一屋子的沉默沒有持續太久,他又開口:“唐泉是解之說的小姨,解之說知道關於他小姨的這些事後,就跑過來跟我們說他也要加入公司。”
金隅沒忍住,“啊”了一聲。
“一開始我們沒答應,看我們急著用人,這小子就告訴我們他的異能是個體感應,我們這才收下他。”
孟星吾嘴邊掛起溫和的笑容,金隅見此不再拘束,她問:“唐泉老師的異能是什麼呢?”
“她沒有異能,和現在的你一樣。”
“這樣的話,她是怎麼發現這些會傷害人的衣服的呢?”
“只憑直覺。”
金隅聽到回答,一時對唐泉有了更多的尊敬。一位沒有異能只靠直覺的女人,在一次次選擇中堅定自我,做著也許不被世俗理解的大事。
孟星吾的眼中流過溫柔,一瞬間又回覆平常,“徐無醒,我們勢必與他鬥爭到底。”
“他是誰?”
“他是我們的對立面,”孟星吾頓了一下,“他從一開始就不斷阻撓我們開展工作,在唐泉住院後銷聲匿跡,如今又開始活動,我們勢必與他交手,將他繩之以法。”
“未來的路會格外難走,”兩人來到走廊,孟星吾輕輕關上房門,“你要做好準備。”
金隅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明白。”
“我看好你哦。”孟星吾終於展現出暢懷的笑容,“解之說那小子怎麼就腦震盪了,”他注意力轉移到今天回收的大褲衩上,“等他醒了,你們趕緊把那件衣服回收了。”
“我一個人不行嗎?”
“不行。”孟星吾立即反對,“兩人最好,互相照應。”
“好吧。”金隅乖乖聽話,領口的扣子不知何時又散開。
本來孟星吾今天只計劃來醫院看看唐泉,唐泉的生命特徵一切正常,他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臨走前聽從金隅想照顧解之說的意願,對她囑咐了好多事,最後獨自打車回公司。
回到解之說的病房,沒有完全熟悉工作內容的金隅翻開工作手冊。
回收具有情感波動的衣服有很多種方法,包括但不限於擠壓、切割。金隅不理解,這會不會暴力了些?
那件褲衩映入腦中,金隅想不明白,它明明會說話來著,難道沒有更好的處理方法嗎?
想起今早的經歷,不像生物能發出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親一個親一個……”
金隅思來想去,想不明白那件褲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它要和誰親嘴兒?
帶著疑惑,金隅走出病房打算接杯水喝喝,順便放鬆一下身體。去飲水間的路上,她恍惚中撞到一位身材高大看不出情緒的中年男人。
“抱歉……”
金隅抬頭望向身體的主人,幽冷的眸底毫無保留,如冰凌般刺進她的心房。
“沒關係。”
男人停下腳步,自以為和藹的笑容出現在臉上,生硬難看。
“金隅,很高興認識你。”
只一剎那,金隅後退一步緊繃神經,“徐無醒?”
男人沒有否認,“來日方長。”
他丟下這句帶有挑釁的話徑直離去,直到電梯的“叮咚”聲響起,大腦一片空白的金隅緩緩轉身,在電梯門關閉的前一刻,與男人對視。
時間彷彿靜止,耳邊的輕風撕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