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替爺守著ゼ"
心口一鬆?花月長長地吐了口氣ゼ
兩人上馬?李景允拉過韁繩?還是嫌棄地搖了搖頭?"你這人就是沒眼力勁?當時要是你捨身往爺身上一撲?爺肯定感動得痛哭流涕?當即發誓今生只你一人?再不另娶ゼ"
抓緊馬鞍?花月翻了個白眼?"那可真是要給妾身種枇杷樹了ゼ"
"枇杷樹是什麼意思?"他納悶ゼ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ゼ"花月神色複雜?"公子天天躺在榻上?都看什麼書?"
腰間被人一掐?身後那人的聲音頗為咬牙切齒?"爺看的是兵書?誰有空看這些個悼念之詞ゼ還有?這玩意兒不吉利?再念爺打斷你的腿ゼ"
方才還溫溫柔柔的?一轉眼又變回了這孽障模樣?花月惆悵地嘆了口氣?嘴角卻莫名地往上抬ゼ
今兒真是個好日子啊?宜復仇タ宜與人同乘ゼ
宜口是心非ゼ
龍凜被害一案不知是被誰壓著?一直沒升堂問審?花月以為李景允還要被關上許久?結果有一件事突然冒了出來ゼ
起因是李景允讓她去一趟棲鳳樓?幫忙清賬ゼ
花月也不知道這位爺的心怎麼就這麼大?告訴她秘密了還不算?還讓她插手賬務?理由是將軍府的賬做得挺好?最近棲鳳樓太忙?讓她去搭把手ゼ
作為將軍府的掌事兼姨娘?她的活兒已經夠多了?本來想反抗的?這人卻一板一眼地給她開了高出將軍府三倍的月錢ゼ
這是月錢的問題嗎?花月氣憤地想--
她就是喜歡清理賬目?多清理一份而已?舉手之勞?怎麼能說是因為月錢ゼ
於是這天?她就坐在棲鳳樓的暗房裡看賬本ゼ
"這幾個月賬目很多ゼ我審過一遍?沒有太大的紕漏ゼ"掌櫃的同她道?"只是有一筆壞賬太大了?煩請您轉告東家一聲ゼ"
花月仔細將那筆賬一看?嚯?貴客?龍凜?欠賬數目?三千兩ゼ
指尖按在這數目上?花月側頭問?"這位三千兩花在什麼上頭了?"
"酒席タ給姑娘的賞銀ゼ"掌櫃的道?"這位客官平日是不欠賬的?就那日宴請賓客?似乎不太方便ゼ統統讓記在賬上ゼ"
宴請什麼樣的賓客能花三千兩的排場?花月想了想?問?"掌櫃的在這個地方見多識廣?可認得當日的客人是誰?"
面前的人回憶片刻?以手沾茶?在桌上寫了個名字ゼ
花月看得眯了眯眼ゼ
***
京華最近天氣漸熱?各家各院都開始午眠?沒有人會在飯後的半個時辰內忙碌ゼ
除了東宮的霍庚ゼ
霍庚只是太子僕射?平日裡是不會有什麼事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大司命突然就開始找他麻煩?讓他整理祭壇不說?還讓他把魚池裡的水舀乾重新換一池ゼ
他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做這個活兒的?但大司命這麼說了?霍庚也不敢多問?只能苦兮兮地一瓢一瓢地舀水ゼ
"誒?沈知落人呢?"有人從遠處過來?問了他一句ゼ
霍庚愁眉苦臉地抬頭?看清來人的臉?眼眸微亮?"蘇小姐ゼ"
蘇妙左右張望著?朝他笑了笑?"不是說沈大人在祭壇這邊麼?也沒看見人ゼ"
"他在那邊的廂房裡ゼ"霍庚指了指?又輕聲提醒?"大人心情不佳好幾日了ゼ您當心些ゼ"
蘇妙感激地衝他點頭?又掃了一眼他手裡的葫蘆瓢?"你這是在做什麼?"
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霍庚道?"大人讓我把這池子裡的水舀幹ゼ"
"??"
往旁邊看了一眼?蘇妙低聲道?"稍等ゼ"
她將池子裡的荷葉梗扯了下來?放在水裡吹了一口?看水面上冒起一串泡泡?便將整支梗條浸在水裡?浸透之後拇指堵著一端梗口?拿出水面來越過池沿?放進裝了水的葫蘆瓢裡ゼ
池子裡的水突然就嘩啦啦地從荷葉梗裡往外流ゼ
霍庚看傻了眼?"這?這是怎麼回事?"
蘇妙一邊擦手上的水一邊笑?"就是這麼回事?讓它自個兒流?你別舀了ゼ"
說完?拉著身後的花月就往旁邊的廂房走ゼ
花月看她一眼?又回頭看看那雙頰微紅的大人?忍不住想?她要有蘇妙這樣的未婚妻?也想把她青睞的人都發配去舀魚池ゼ
這姑娘可太招人喜歡了ゼ
"小嫂子ゼ"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