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朝鳳看得直擰眉?"十八相送呢?"
柳成和沒跟多遠就退了出來?朝鳳拉著花月走過去?很是不悅地道?"怎麼又跟那小蹄子攪合上了?"
"不是攪合ゝ"柳成和麵色凝重地道?"三爺失手殺了長公主的面首?韓霜是目擊證人ゝ"
"面首?"花月搖頭?"他是去追方才在街上行刺的面具人?哪兒會突然對什麼面首動殺心ゝ"
柳成和看向她?目光復雜地道?"戴上面具是刺客?脫了面具就是面首ゝ三爺能殺戴著面具的刺客?卻殺不得沒戴面具的面首?長公主執意想找他麻煩?三爺的生死?算是捏在韓霜手裡了ゝ"
呼吸一窒?她皺眉揉了揉額角ゝ
躲不過?還是躲不過?她這無權無勢的奴婢?哪裡攔得住位高權重的長公主?還以為從死士手下保住性命就已萬全?沒想到後頭還有坑在等著ゝ
最近的廢除掌事院一事?皇帝偏心太子?沒少讓長公主受委屈?到底是親生的?心裡還是有愧?這一回出事?皇帝必定站在長公主這邊?指望他顧念李景允是不成的ゝ
至於太子?他也許肯幫忙?但能幫到什麼份上就難說了ゝ
腦子轉得飛快?花月臉色緊繃?下意識地啃了啃指甲ゝ
柳成和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道?"其實小嫂子也不必太擔心?韓霜那個人??未必是想要三爺的命ゝ"
微微一愣?花月回視他?看著他那別有深意的眼神?慢慢地就反應了過來ゝ
長公主氣的是李景允不為她所用?那麼擺在他面前的就有兩條路?第一?繼續忤逆長公主?那他就會被扣上殺人之罪?第二?讓韓霜滿意?韓霜自然就願意替他洗清罪名ゝ
太精彩了?花月都忍不住想鼓掌?李景允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有?竟值得這些上位者如此用心?實在是可歌可泣ゝ
"委實是不要臉ゝ"朝鳳柳眉倒豎?"天底下是就三爺這一個男人了還是怎的?她連這種陰損主意都想得出來?"
柳成和嘆息?"未必是她想的?但她也只能這麼做ゝ"
頓了頓?他瞥一眼花月?低聲道?"眼下三爺定是先押在牢裡了?小嫂子得回府去報信?順便也準備點酒菜?晚些時候去看看他ゝ"
花月似乎在想事情?半晌才回過神來?輕聲應道?"好ゝ"
朝鳳挽著她的手?爽快地道?"我陪你回去?家裡男人出了變故?女人總是要慌張一二的?有我在?你要是漏了什麼?我替你看著ゝ"
柳成和皺眉?剛想說她這樣不妥?她的眼尾就掃了過來?"夫君有話說?"
"??沒ゝ"心裡默唸君子不與女人計較?柳成和帶著家奴自個兒走了ゝ
朝鳳回過頭?滿眼心疼地撫了撫花月的鬢髮?"好端端一個姑娘?怎麼就攤上三爺這樣的人了?在他身邊太平不了的?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三爺眼裡揉不得沙子?韓霜這麼算計他?他肯定不會如了她的意ゝ"
花月拉她上馬?一聲不吭地回了將軍府ゝ
看著她這瘦弱的背影?朝鳳心裡憐憫更甚ゝ夫君出事?救他的法子是把自個兒夫君讓出去--這情況要是擱在她自己身上?那氣都氣死了ゝ
花月一定也很難過?看看?走了一路?半個字也沒說ゝ
心裡醞釀著安慰她的話?朝鳳跟著她跨進東院的門?打算從女兒家的一生說起?讓她明白愛惜自己才是最重要的ゝ
結果剛張開嘴?就聽得面前這人冷靜地對家奴吩咐?"八斗去主院稟告將軍?就說公子被人陷害?扣在了大牢?莫要驚動夫人ゝ夫人若是問起?就說公子被太子留膳?晚上未必回來ゝ"
"後院的白鹿餵了沒?餵了就拿食盒去廚房?讓廚娘做兩個下酒菜?把後廚擱著的花雕打上一壺?等會隨我出去一趟ゝ"
花月一邊說一邊跨進主屋?找了一套乾淨簡潔的長衫?並著枕頭被褥?工工整整地疊好?再用包袱皮裹住ゝ看一眼書桌?她抄起桌上紙墨?寫了一封信遞出去ゝ
都收拾好了之後?花月抱著包袱出門?順手給朝鳳端來一盞茶?看她目瞪口呆的沒個反應?便道?"喝口水ゝ"
朝鳳下意識地張嘴ゝ
花月將茶餵給她?又給她吃了一塊杏仁酥?然後一手抱著包袱一手拉著她往外走?"不知道待會兒會耽誤多久?你先墊墊肚子ゝ"
杏仁酥在嘴裡化開?朝鳳嚥了?哭笑不得ゝ
哪有這樣的姑娘?軟弱斯文?嬌得跟花一般?可被風一吹?愣是不倒?倒跟野草似的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