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可勁兒記著仇呢ヘ
"剛收到的訊息?太子約了五皇子下月去東宮賞花?常大人的意思是機會難得?想潛入東宮行刺ヘ"沈知落問?"小主怎麼看?"
"聽起來很簡單?可宮裡規矩甚多?光是從宮門過就要受幾道檢ヘ哪兒那麼容易潛入?"花月搖頭?"先前觀山那一次?常大人就以為勝券在握?不曾想周和朔早有察覺?這回貿然行事?下場也差不離ヘ"
提起觀山那一次?沈知落便笑?"太子戒心極重?一早知道常歸等人有行刺之心?是將計就計殺了常大人一個措手不及?為了保全一些人?在下不得已只能捨棄大人那些部下了ヘ"
呸?什麼保全一些人?他想保全的也就是他的人和殷花月ヘ
提起這事常歸臉色就難看?他麾下那麼多人要是還在?如今哪裡用得著看沈知落的臉色ヘ
"那您二位覺得該如何?"他問ヘ
花月道?"另尋時候吧?宮裡不是下手的好地方ヘ"
冷笑出聲?常歸嗆道?"就因為如今宮裡守衛是您那夫君在看著?您這是怕出事了連累他?左不是時候?右不是時候?我已經為這個好時候等了足足五年?不想再等了ヘ小主但凡還念您皇兄一分?便幫著將人送進宮去?其餘的事?用不著您操心ヘ"
提起殷寧懷他就會開始暴躁?花月也算是習以為常?在常歸的眼裡?這世上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是要害殷寧懷?對不起殷寧懷的ヘ
執意如此?她也懶得再勸?直接點頭應下ヘ
常歸不願與她多待?商量好一些細節?起身便走ヘ
庭院裡樹葉蕭蕭而下?被風吹過圍牆?不知捲去了何處ヘ花月摸了摸有些涼的茶盞?突然輕聲問?"人還會有下輩子嗎?"
沈知落點頭?"有ヘ"
"那大皇兄會在什麼時候重新回到這個世上?"她歪了腦袋看著他?"我活著的時候還能再遇見他嗎?"
白她一眼?沈知落低聲道?"遇見了你也認不出來?又何必去想ヘ"
花月沉默?眺目看向遠處有些灰濛的天ヘ
沈知落拿了一塊東西放在她面前?"這是你的?總留在我這兒也不像話ヘ"
瑩白的銘佩?上頭刻著她的生辰ヘ花月一看就愣住了?"哪裡來的?"
"常歸去找回來的?你收著便是ヘ"沈知落哼笑?"也算個念想ヘ"
昔日殷寧懷將這東西收走的時候?讓她為自己而活?不必再擔著殷皇室的絲毫重擔?畢竟殷皇室從來沒有給過她該有的名分ヘ
而如今?她要攪合著跟他們一起復仇ヘ這塊銘佩竟然就回到了她手裡ヘ
也真是奇妙啊?她點頭?將東西揣進袖子裡收好ヘ
來這一趟其實也沒別的?如沈知落所說?她無大志?只有私仇?若能搭著他們這架勢將周和朔送下地府?那便是大功告成?再無所求?所以常歸說的主意她也願意去試?只是?要怎麼把人弄去東宮?還不被李景允察覺呢?
常歸給的名單上的幾個人都是宮門口的護衛?論資歷和本事都離去禁軍還差得遠?花月先是與他們都見過面?然後便趁著李景允不在?帶他們去四處走動ヘ
李大都護正是得勢的時候?上趕著巴結他的人太多?連帶著對花月也是十分客氣?一聽她說這幾個人是遠房親戚?有的人是幫著提拔ヘ李景允事忙?暫時也不會注意?這幾個人便開始漸漸往東宮靠攏ヘ
聽霜降傳訊息的時候?花月很是有一種禍水的自愧?她這是捏著火把往李景允的後院燒啊ヘ
不過他似乎也不在意?一心只撲在韓霜身上?這麼久了?連府邸也沒回來一次ヘ
韓霜傷重?眾多大夫想盡辦法也只是讓她多活了幾天?八月廿?韓府掛喪?李景允終於回來了ヘ
花月以為他會很憔悴?比如胡茬忘記刮什麼的?畢竟兩人成親之後?每天刮面都是她來做的?結果那人一進屋ヘ依舊是神采奕奕相貌堂堂?墨黑的眸子往她身上一掃?微微有些軟ヘ
"公子ヘ"她上前行禮ヘ
別人家都是久別勝新婚?落他們兩人身上?這一別回來就成了陌生人ヘ李景允也沒說什麼?往軟榻上一坐?身邊這人便體貼地問?"要讓人送午膳上來麼?有您愛喝的鴿子湯ヘ"
李景允點頭?看她的肚子好像更圓些了?便笑?"養得不錯ヘ"
花月頷首?擺好桌椅請他上座用膳ヘ
掃了一眼桌上菜色?他提起筷子問了她一句?"韓府弔唁你可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