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太師椅的扶手ヅ
按照這丫鬟的意思?李景允當初是丟了鴛鴦佩之後知道有人拿鴛鴦佩扔去了東宮?正忐忑不安的時候?見丫鬟把玉佩拿回來了?當下便明白是東宮主子寬宏大量?哪怕手握疑證也願意相信他?所以他後來拒絕了長公主那邊要給的婚事?堅定地跟隨他ヅ
這麼一想?周和朔心裡就舒坦了?原以為讓李景允知道自己拷問他的身邊人?會生嫌隙?不曾想倒是歪打正著?倒反是收了人心ヅ
大殿裡重新安靜下來?周和朔打量著面前這個小丫鬟?突然問了一句?"孟省?她說她見過你?那你可見過她?"
花月抬眼?朝旁邊這人看過去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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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妙一刻也不耽誤地去找自家表哥?李景允正在前宮巡察禁軍?聽她說了原委?神色一緊就大步朝外走?一邊走一邊脫衣裳ヅ
他今日穿的是紅邊銀甲?內襯墨青長袍?踩一雙銀灰官靴?看著甚是有氣勢?不過這氣勢沒兩步就被他扔進了她懷裡?七零八落的?蘇妙撿了半天ヅ
"表哥你這是做什麼?"蘇妙哭笑不得?心虛地回頭看了看四周?"這給人撞見還得了?"
白她一眼?李景允道?"你覺得我穿這一身能立馬進得去後宮?"
"是進不去?但您也不能全脫了啊ヅ"她話還沒說完?那墨青色的袍子就兜頭朝她蓋下來ヅ
"你收好?別讓人發現了ヅ"他吩咐了這一句?便穿著那白色的中衣飛也似地往前走ヅ
蘇妙想說他這不成體統?被人撞見還不得掉腦袋?可她目之所及?前頭這一條宮道半路有扇門?自家表哥路過就進了那門ヅ沒片刻出來?身上就換了一身內侍的官服ヅ
"??"還能這樣?
小嫂子若是被姚貴妃那宮裡的人為難?表哥穿這一身去救?那便是擅闖後宮之罪啊ヅ蘇妙急了?瞧見遠處有宮人過來?連忙將懷裡這一堆衣物團成一堆?往自個兒裙下一塞?塞成了個圓滾滾的大肚子ヅ
"勞駕ヅ"她攔住那宮人?捂著肚子道?"御醫院何在啊?"
片刻之後?她如願以償地見到了溫故知ヅ
"姚貴妃宮裡?"溫故知一琢磨?安撫她ヅ"你放心?三爺有分寸的?這一去?未必就是為了救人ヅ"
小嫂子還在那宮裡?表哥不為救人?又為何要去?蘇妙滿臉疑惑ヅ
溫故知是李景允身邊知道事兒最多的人?稍微一想?他也能猜到三爺在急什麼ヅ
孟省這個人?以背叛原主而飛黃騰達?貪財又好勢?多年前就是他指認了馮子虛?還給他畫了通緝的畫像ヅ三爺為著能知道太子的動靜?一向是拿銀子養著他的?但這回?他若是威脅到了小嫂子的性命?三爺就未必能留他了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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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了ヅ"
孟省跪在周和朔面前?轉眼盯著花月道?"應該是在哪兒見過?老奴年紀大了?還請殿下寬限兩日?讓老奴回去翻翻名冊?仔細想想ヅ"
他這話說得就跟花月先前指認他的那一句差不多?留有餘地?以為籌碼ヅ
本來孟省認出她來ヅ是想直接說的?外人都不知道大魏還有一位小主?甚至宮裡人都說她未必是皇室血脈?但好賴也是個主子?被錦衣玉食養著的?說出來太子若是高興?也能賞他些東西ヅ
可眼下這情形?他若是說了?這小主子定要與他玉石俱焚?將他那點事往太子面前一抖?他也沒好日子過ヅ
孟省向來最是識時務?說完就給周和朔磕了頭ヅ
花月暗鬆了口氣ヅ
周和朔頗為厭煩孟省這行徑?他又不是看不出來這老東西頗有私心?在主子面前時常耍把戲?若不是還有點用?他早將人廢了ヅ
既然都說想不起來?他也不會白白把將軍府的少夫人留在這兒得罪人?當即便讓花月起身?誇了李景允好一通?還賞了兩樣玉器讓她帶回府去ヅ
跨出門檻被外頭的風一吹?花月才發現自個兒出了滿身的冷汗ヅ她這身份不適合到處露面?今日到底是自己莽撞?若當真丟命?也沒什麼好說的ヅ
方才那些個話ヅ也不知道周和朔信了多少?但有一點?只要孟省還在?她隨時可能給將軍府招來滅門的禍患ヅ
手腳冰涼?花月急匆匆地跟著宮人往外走?想趕緊出去找人ヅ
剛走到景安門?身邊的宮人突然躁動了起來ヅ
"怎麼?"她側頭ヅ
引路的宮人與守衛小聲嘀咕了兩句?便回來同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