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的眉眼裡?全是李守天和莊氏的模樣ァ
康貞仲看著他?神思有些飄遠?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笑道?"這東西老夫留著沒用了?瞧來也心煩ァ不如就送給你ァ"
李景允向他謝過?又笑?"大人其實並未釋懷ァ"
與李守天重新恢復往來?不過是利益所驅?要說這一段舊怨?與其說是放下?不如說是算了?人都死了那麼多年了?他再犟也犟不出什麼來ァ
康貞仲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驟然失笑?"你這孩子聰明?只做個武狀元倒是可惜了ァ"
李景允朝他頷首?知道他是在拿話搪塞?不想與他多說?也就沒有硬問ァ收攏卷軸?他起身告辭ァ
外頭溫故知在等著他?見他出來便與他一同上車ァ
"小嫂子也是活泛?府裡都忙成了那樣?也沒忘找康大人的麻煩ァ"他一落座就道?"要不是底下人發現得快?這一遭康大人怕是要逃不過去ァ"
李景允輕嘖一聲?"都告訴她別妄動了ァ"
"康貞仲政見極端?主殺盡魏人以平天下?故而前朝不少人都是死在他的牢獄裡的?您要小嫂子放著這仇不報?似乎有些難ァ"溫故知搖頭?"小嫂子倒是會來事?也沒學旁人大動干戈?只翻了康大人前些年犯下的舊案?想借著長公主欲報復太子的東風?一併將人收拾了ァ"
他不由地擔憂?"之前誰能想到這小嫂子這麼厲害?看著柔柔弱弱的?背後倒是盤根錯節ァ"
李景允輕哼?"就她還厲害?若不是爺攔著?她早把自己送進去了ァ"
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溫故知道?"咱說歸說?您能不能別這一臉驕傲的?小嫂子如今是你的人?她幹這掉腦袋的事?您一個不小心也得跟著掉ァ"
"掉不了ァ"李景允閒適地往手枕上一倚?"爺知道分寸ァ"
殷花月心裡是有怨氣?所以逮著機會一定要報仇?但對她來說?有件事比殺了康貞仲更讓她感興趣ァ
他回府?默不作聲地往屋子裡掛了幾幅畫ァ
花月從主院回來?進門就瞧見原先掛那破洞八駿圖的地方?補上了一幅郎情妾意圖ァ
嬌小的姑娘被人拉著身子半倚在軟榻上?嬌羞又怔忪?榻上坐著的人低下頭來?在她臉上輕輕一吻ァ
--這玩意兒怎麼瞧著有點眼熟?花月眯眼打量半晌?突然想起先前被李景允扔出窗外的那個隨筆ァ
哪兒是扔了啊ァ分明是撿回來細細畫好?還給裱起來了ァ
臉上泛紅?她上前就要去取下來ァ
"哎ァ"李景允從旁邊出來?長臂一伸就將她摟開了?"爺好不容易將這屋子重新打點一番?你可別亂來ァ"
打點?花月迷茫地扭頭?就見四周不僅多了這一幅?床邊和外室都掛了新畫?外室掛的是新的八駿圖?而床邊那幅--
她湊近些瞧?面露疑惑?"這人怎麼這麼像將軍ァ"
"今日康大人送的畫?的確畫的是我爹和他?還有以前的尤氏ァ"李景允解釋了一句?表情自然地道?"是個舊畫了?工筆不錯?能充當個古董掛在這兒裝門面ァ"
花月怔了怔?眸子裡劃過一抹暗色ァ
李景允裝沒看見?欺身將她壓在軟榻上?舔著嘴角輕笑?"那郎情妾意的畫兒都掛上了?不跟著學學?"
懷裡的人微惱?尖牙又露了出來?他見怪不怪?將手腕伸給她咬?等她咬累了哼哼唧唧地鬆開嘴?低頭便接上去ァ
在怎麼治殷掌事這件事上?李三公子已經算得上頗有心得ァ
他將人好一頓欺負?然後與她道?"母親以前身邊的老嬤嬤最近似乎也病了?在西院的後頭住著?你若是有空?便去看看她?爺小時候她也經常帶著爺上街玩呢ァ"
"好ァ"花月應下ァ
她一直想知道這將軍府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但總也打聽不著?李景允說的這話倒是給她指了明路?原來西院裡還有個知道事的老嬤嬤ァ
給莊氏侍過藥?花月立馬帶著霜降去了西院ァ
老嬤嬤年紀大了ァ病起來難受?花月給她餵了藥換了衣裳被褥?她高興得直把她當親人?"這府裡還有好人吶?有好人ァ"
霜降覺得奇怪?"既然是在夫人身邊伺候過的嬤嬤?怎麼會落得這個田地?"
將軍府裡的規矩?奴僕年過五十便可領銀子回家安度晚年的?這嬤嬤少說也有六十了?不回去受兒女孝順?竟還住在這小屋子裡ァ
花月也好奇?抬眼去看?就見這老嬤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