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好的香帕從開著的門縫裡遞進來半截,殷花月的聲音溫柔地響起:"韓家小姐喜茉莉,這香味也好聞,公子不妨試試。"
黑了半張臉,李景允甩開門扇,冷聲道:"本公子還喜殺人呢,你怎不讓韓家小姐來試試?"
"韓家小姐說了,公子乃京華瑰寶,公子喜什麼,她便喜什麼。"花月笑著躬身,"若公子有意,奴婢便將韓小姐請來,試試也無妨。"
李景允伸手抹了把臉。
他覺得這些女人都有病,不講道理,死乞白賴嫁給他到底有何好處?他不願意,對方進門了也是個守空閨的,還不如在繡樓上逍遙自在。再說了,他尚未立業,為何要急著成家?
往外走了半步,殷花月跟著擋在他身前,端著一張溫順的臉,看得人來氣。
李景允眯眼:"你是不是覺得小爺拿你沒法子?"
"奴婢不敢。"
嘴上說的是不敢,身子卻沒讓半寸,李景允氣極反笑,也懶得出門了,一把拽過她就往回走,穿過走廊,越過行禮的家奴,一腳踹開了主事院的大門。
"不是說小爺喝了藥,你便來領罰?"將她往院子裡一扔,李景允冷笑,"領吧,爺看著。"
花月踉蹌兩步站好,笑應:"是。"
主事院的人愕然,皆不知發生了何事,倒是主掌事的荀嬤嬤上來問:"公子怎麼親自過來了?"
李景允抬著下巴指了指殷花月,臉色陰沉。
荀嬤嬤瞭然,輕聲道:"花月今日連累了公子,將軍那邊已有責令,公子只管養傷,其餘的交給奴婢們便是。"
"那便交給你們。"神色稍霽,李景允拍了拍手,"打老實了再給我送回來。"
"是。"
花月沒吭聲,也沒反抗,順從地跪在荀嬤嬤面前,姿態溫軟。
可是,李景允剛往外邁了一步,衣襬就被人拽住了。
衣料皺起,其間的手指纖長柔軟,看起來沒什麼力道,他想扯回,可一時竟是掰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