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恰好就是曾經被本王攆出了開封的宋琪!這不是明擺著衝本王來麼?”
終於明白了不肖侄子的真正意圖後,趙光義的心裡也頓時有些打鼓,暗道:“這事如果讓他辦成了,那本王可能是得有點麻煩了,和本王有仇的宋琪進了御史臺,肯定和你這個小兔崽子站在一起,御史中丞劉溫叟又是一條老狐狸,肯定不會冒著站隊的危險阻攔你們胡作非為,到時候讓你們兩個把持了御史臺,再加上趙普把持的中書省,本王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對趙光義來說還好,趙匡胤並沒有因為兒子今天的傑出表現而一口答應,還向趙德昭反問倒:“為什麼?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求朕把宋琪調回京城?”
“回稟父皇,因為宋知州他是在燕雲一帶出身長大,對我們大宋目前的最大強敵契丹遼國十分了解。”趙德昭振振有辭的回答道:“再加上宋知州不僅是進士出身,才華過人,還曾經屢屢參謀軍機,所以兒臣想求父皇把他調御史臺任職,讓兒臣隨時有機會向他求教,做到對契丹遼人的知己知彼,以便將來更好的為父皇分憂。”
趙德昭強行狡辯還沒有說完,趙光義就已經直接笑出了聲音,說道:“德昭,我還以為你是為了什麼點名要宋琪回京任職?原來就是因為了解燕雲十六州一帶的情況啊!放心,這種人在我們大宋要多少有多少,明天我就安排兩個符合你要求的去給你當幫手。”
笑呵呵的說完,趙光義又趕緊轉向趙匡胤,說道:“皇兄,這個宋琪雖然曾經在開封府擔任過推官,但是他已經外放多年,陡然之間讓他接任監察御史,只怕他會力所難及。”
趙匡胤點了點頭,頗為認可趙光義的這番分析,趙德昭一看情況不妙,只能是硬著頭皮說道:“父皇,兒臣自出閣以後,就再也沒有求過你什麼事,今天兒臣難得開口,還請父皇多少給兒臣一點面子。”
考慮到這個倒黴兒子出宮自立後確實沒求過自己什麼,趙匡胤難免有些動搖,趙光義察言觀色發現情況不妙,情急之下突然靈機一動,立即開口說道:“皇兄不必為難,臣弟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什麼辦法?”
趙匡胤問,趙德昭則緊張萬分,趕緊扭頭去看自己的缺德叔叔,趙光義則是神情輕鬆,說道:“皇兄,你可還記得數年之前,你在文武百官面前寫了半首詩,雖然博得了滿朝叫好,可是皇兄你卻說什麼都寫不出那首詩的下半首,臣弟與文武百官同樣是絞盡腦汁,也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接上一句。甚至到了時隔幾年之後,那首詩仍然還是隻有半首……。”
趙光義的話還沒有說完,肚子裡墨水有限的趙德昭就已經徹底絕望,趙光義則笑吟吟的繼續說道:“正好,德昭今天不是拿了一首好詩來請皇兄你斧正嗎?臣弟認為,皇兄你不妨讓德昭賢侄接一接你那首詩,說不定父子同心,會有奇蹟出現。”
趙匡胤大笑鼓掌,說道:“妙極,妙極,德昭,你剛才不是說你在詩詞大有長進了嗎?那朕就給你一個機會,看看你能不能續上朕沒寫完的那半首詩。”
“父皇,兒臣才疏學淺,如何敢在你的面前班門弄斧?”趙德昭哭喪著臉回答道。
“那你就別想指望朕下旨把宋琪調回來!”趙匡胤回答得斬釘截鐵,又說道:“不過嘛,你如果能接上朕的那首詩,還能讓朕滿意,朕就答應你的請求,現在就下旨,讓宋琪回來接任監察御史。”
見事情到了這一步,趙德昭當然也毫無辦法,只能是表情比哭還難看的說道:“那兒臣有言在先,如果兒臣接得不好或者接不上來,還請父皇千萬寬恕!”
“不行!”趙匡胤斷然拒絕,拍了拍趙德昭從後世抄來的那首詩,笑容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你剛才不是一口咬定說,這首詩是你親筆所寫嗎?既然你有這樣的才華,那如果續不上朕的詩,或者續得不好,就給朕去面壁思過一天。”
“作繭自縛啊!”
趙德昭在心裡痛苦哀嚎,嘴上卻只能是乖乖答應,趙光義則心中得意,一邊給自己和趙匡胤滿了一碗酒,一邊在心裡冷笑道:“小兔崽子,接去吧!別說你了,就是範質和王溥這些天下知名的文人都沒有接上來!”
這時,趙匡胤也端了酒,回憶了一下才念道:“聽好了,朕這首詩的上半首是——未離海底千山墨,才到中天萬國明。”
“恆持此志成永志,百戰問鼎開太平。”
砰砰兩聲響,趙德昭的脫口回答讓趙匡胤和趙光義手裡的酒碗幾乎同時落地,酒水灑了滿地不說,臉上還一起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