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兒回到林容平租的那個小寒酸公寓,臉上的嫌棄之色幾乎掩蓋不住。
陳海雲脫下了華貴的旗袍,頭髮也不像從前一樣高高盤起。
她穿著一件簡單的連衣裙,繫著圍裙正在廚房做飯。
和過往十幾年的保姆打扮幾乎一模一樣。
林芝兒看得心生煩躁,鞋子也不換就往裡走。
林容平正坐在客廳沙發那看財經新聞。
寒磣的一室小公寓裡,廚房都是開放式的,做起飯來整個房間裡全是廉價的油煙味。
聞得林芝兒想吐。
她坐到沙發邊,直接開門見山:“爸,有什麼東西要給我?”
林容平睨了她一眼:“吃過飯再給你。”
林芝兒顯然沒什麼耐心:“我沒空,有什麼東西你直接給我,我拿完還要去工作呢,你以為都跟你們似的?無業遊民?”
她在知道傅臨州封殺了林容平所有出路之後,就知道,這對父母是徹底靠不住了。
她不一樣,她至少已經出道了是個明星。
放映的《無極限》裡,她雖然口碑最差,但黑紅也是紅,知名度至少有了。
肚子裡還有秦家的種,搞不好是未來的秦家繼承人。
她和他們可完全不一樣!
林容平看了一眼廚房的陳海雲。
陳海雲點了點頭,從廚房倒了杯水端出來:“芝兒,你彆著急,喝杯水總行吧,我去把東西拿出來。”
林芝兒並未因此有好臉色。
她煩躁地喝了口水,隨手將杯子放在旁邊。
她從前就覺得她媽的眼光差得要命。
她媽這個姿色,哪怕是傍上京市其他有錢人當個小三,賺得都比這多。
還用得著在鹿家當這十幾年的保姆,好不容易被扶正了,才享了幾年福?
又破產了。
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把寶壓在林容平這種軟飯男身上!
林芝兒又在不耐煩催促:“東西呢?快點拿出來啊!我時間很寶貴的你們不知道嗎?”
陳海雲拿著東西出來,赫然是一件紅色禮服。
林芝兒愣住:“這是幹什麼?”
夫妻倆沒說話。
林芝兒剛要起身,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身體不受控制地軟倒在沙發上。
林容平冰冷得如同看死物一般的臉色她並不陌生。
但母親的縱容和哀傷卻讓她慌了心神。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她微弱地發出一丁點聲音,卻不足以被他們聽到。
林容平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別怪我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林芝兒徹底失去了知覺。
*
她模模糊糊再次睜開眼睛時,身上到處泛著酸脹的痛。
人似乎是在一個昏暗的包廂裡。
林容平正在點頭哈腰地跟人說著什麼。
陰影中籠罩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只露出一截西裝褲小腿,還有穿正裝時才會有的黑色襪子以及皮鞋。
男人嗓音陰柔:“我很滿意,錢你拿走吧,人歸我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芝兒瞳孔驟然收縮。
是他!
凱撒威爾森。
他怎麼會來華國?
不對,林容平怎麼會和凱撒聯絡上?
他們竟然認識?
林容平離開了包廂。
林芝兒手腳冰涼,整個人幾乎緊繃成一條魚。
男人靠近,帶來刺鼻又濃郁的香水味:“小甜心,你的父親用兩個億將你賣給我了呢。我是不是說過,你永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林芝兒恐懼地搖頭:“不……不要……”
她好不容易從國外逃回來,再也不想經歷從前那種令人恐懼的生活了……
可她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被男人抱起,從包廂後門離開。
*
鹿梔憂傷地趴在落地窗前,第三十八次嘆氣。
傅小州瞟了她一眼:“你到底在嘆什麼氣?”
鹿梔捧著腮,盯著外面的雪夜。
白鷺洲區域外面風景很美,很乾淨。
白皚皚的雪將外面的街道都給覆蓋住,反射的路燈光芒,讓整個夜色亮了好幾個度。
莫名有種被月光照射的安心感。
“明天就是除夕了啊,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