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蘭點頭:“八九不離十,那麼多人都說親眼所見,連我祖父和聖上都瞧見了。”
李念猛然坐直,追問:“到底瞧見什麼了?我幹了什麼?”
佩蘭抿嘴,右手虛空一抓,彷彿扯著誰的領口:“就像這樣,拉著郡公的領子不鬆手。”她蹙眉演繹,抬腳踹一下,“就這麼踹開了偏殿的大門,之後郡公則兩手把著門框,抵死不從。最後據說是您兩手一起上,手臂扣著郡公的脖子,鎖了他的喉,硬生生把人拖進去的。”
李念驚呆了。
“而且是在宮宴半程的時候,在門口發生的,那時大家都還沒醉,看了個全程。連樂師都被震撼到,全殿鴉雀無聲。”
李念緩緩點頭,一臉生無可戀。
她嘴角抽了兩下,追問:“那我是怎麼回來的?”
佩蘭實話實說:“煙花過後,郡公把您打橫抱到馬車上,他本來說放下就走,結果您……”
她說到這,抬手遮住半張面頰,手上一通比畫:“就唰唰唰幾下,扯壞了郡公的外衫,還把他腰封扔掉了。眼瞅再鬧要當場就衣不蔽體,他沒轍,只好跟著回來。”
“咳咳……”佩蘭道,“就送回來之後沒能再出來。”
李念聽懂了。
這全程都是自己色心上頭,他倒是受害者。
可問題是自己這哪哪也都還好,完全不難受,根本不是戲本子上寫的腰痠背痛下不來床的樣子。
她想了片刻,覺得果然戲本子都是騙人的。
“***,其實不應該放他走。”佩蘭說到這,鄭重道,“一夜之實雖然不足掛齒,但若有孕,之後恐生出大麻煩。”
李念不以為意,擺擺手:“這點不用擔心,不可能有孕。”
她說完才察覺到一絲不對,反問道:“你都擔心有孕了,為什麼不煮個避子湯?”
佩蘭面不改色心不跳,搖頭道:“王崇古說您身體需要恢復調理,不適合喝那個湯。”
“啊?”李念看著她,片刻後笑出聲,“他還說你也不聽他指揮,我看你們倆這配合得不是挺好的麼。”
佩蘭沒說話。
她站在炭火旁,許久道:“***還是想想之後怎麼辦吧,以我對沈謙的瞭解,他絕對不是會這麼就善罷甘休的人。”
這點,李念不怕。
一個平民百姓,李世斷不可能真就又給賜婚過去。
但李念沒想過,沈謙這人沒底線啊!
他兩日之後,站在***府門口,手裡舉著一卷聖旨。
李念半張著嘴看了三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面、面首?”
李世居然把戰功赫赫的楚陽郡公沈謙,賜給李念做填房的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