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這些年他們一起吃飯多數都是黎潤寧出錢,小少爺對待朋友是百分之兩百的真誠,從沒讓時樾為難過。
怕黎潤寧不信,時樾拿出手機,找出那條入賬資訊給他看。
“傅珩舟給我的,應該算是……零花錢吧?”
簽了協議的事不能和外人說,時樾只能說是零花錢了。
“我靠,一二三四……六個零!傅珩舟給了你三百萬的零花錢?!”
時樾現在已經習慣了自己有錢人的身份:“啊,對。”
“你管這叫零花錢?!”
被大哥嚴格管教、每一筆消費都被人盯著的黎潤寧酸了,酸得像顆檸檬成精。
“你倆這是什麼開展……先婚後愛?神秘大佬和他的聯姻小嬌夫?”
這都什麼跟什麼……時樾搶回手機,道:“把你腦子裡的廢料倒一倒,謝謝。”
在餐廳門口道別,黎潤寧看著時樾上了那輛車牌號5個8的全球限量定製款豪車,心裡酸得更上一層樓。
這倆人絕對有點什麼吧!絕對有!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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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天,時樾都待在傅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一個人吃飯,吃完飯不是睡會兒懶覺就是打打遊戲,再瞅兩眼八位數的存款。
上輩子忙於生存還過得緊巴巴的時樾躺平表示:軟飯真好吃,他要愛上吃軟飯了。
時樾被太陽曬得眯著眼——一樓落地窗旁被佈置得像個溫馨小窩,一把躺椅,幾個軟乎乎的抱枕,盛滿了零食飲料的小推車。
時樾正晃悠著躺椅,在陽光下昏昏欲睡,前幾日剛下過一場連綿的雨,今天初放晴,太陽正是不冷不熱的好時候。
傅珩舟下樓時正好看見這一幕——
青年長手長腳,窩在逼仄的椅子裡,毛茸茸的發頂被陽光染上一層金邊,雙眼閉著,往下一雙拖鞋要掉不掉地掛在腳上,一截白淨的腳腕裸露在空氣中。
輪椅咕嚕嚕地轉動,時樾聽到了聲音,睜開眼望了過去。
“?!!”
傅珩舟看著青年毛毛躁躁地站起來,侷促地向前走了兩步,又不知為何停下了,一雙眼茫然地看向一旁,試圖求助管家先生。
時樾此刻腦子還是懵的,慌亂間和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對上視線,兩人同時頓了頓,誰也沒有說話,現場氣氛尷尬瀰漫。
四目相對的樣子實在有些太傻,紀叔明知青年求助卻不解圍,擺明了是在等他倆開口,傅珩舟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不要讓小孩為難。
他擺出一副剋制溫柔的姿態,青年的眼神太乖了,讓他回想起小時候的傅珣,語氣不自覺地帶了點哄小孩的意味,“在莊園住得還好嗎?”
時樾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在看到傅珩舟的第一眼時,他就心跳不止,撲通撲通得像要蹦出來。
除卻原主記憶裡的形象,這其實是他第一次真正見到傅珩舟。
男人坐在輪椅上,雙腿被一張灰色毯子蓋住,但身上並不顯病弱,他的五官生得極好,深刻卻不凌厲,鼻樑上掛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氣質內斂禁慾,看起來並不像外界傳言的心狠手辣的商界梟雄,反倒像是個溫文爾雅的學者。
直到離得近了,時樾才發現男人的唇色是像大病初癒般的蒼白。
離得近了?
時樾猛地一激靈,反應過來立刻站直身體,猶豫了一下道:“……傅總。”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點點頭,似乎並不在乎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眼見兩人之間氣氛又開始凝滯,紀叔才笑眯眯地開口。
“時小先生,先生剛才問您在這裡住得怎麼樣?”
時樾臉上一紅,急忙回答:“我在這裡住的很好,謝謝……傅總關心。”
說完還自覺隱蔽地偷看傅珩舟兩眼。
傅總應該沒有生他的氣吧?
傅珩舟看著青年的澄澈眼神,突然就想起了前些日子紀叔的評價,“是個挺乖的孩子”。
是啊,還只是個孩子,卻要被送來當做利益交換的工具。
想到這裡,傅珩舟眼底浮現出陰翳怒氣,卻又在別人看過來時恢復平和。
他淡淡開口:“莊園裡除了二樓不允許進,其他地方你可以隨意出入,傭人也都聽你的吩咐,你只要聽話,我會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懂嗎?”
時樾沒想到傅珩舟會突然說這些話,這似乎已經超過了一個聯姻炮灰應有的範圍,難不成是見他安分不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