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臉上的傷,比之前好了點,這傷,你是咋弄的啊?”
大叔緊緊按住毛巾,眼睛直溜溜盯著頂花帶刺的黃瓜,念在黃瓜的份上,告訴他也無妨。
“我這臉,既不是被人打的,也不是火燒的,而是......”
“而是有顆痣變大了,聽老一輩說,痣一變大,人就離死不遠了,我怕啊,便跑到黑診所挖痣。”
“生挖啊,那痣的根扎得很深,都挖到骨頭了。”
“挖完...傷口不僅癒合不了,還往外蔓延,慢慢的,就爛成這個樣子了。”
“我看得開,全當是讓我多活幾年的代價了。”
老一輩說的話,確實有點道理。
痣,本就是腫瘤,每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幾顆痣。
當痣變大、變深,意味著‘火山爆發’,其由可能從‘良性’轉變為‘惡性’。
果樹苗大叔,一發現痣變大,就想法挖掉,是正確的。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選了一家黑診所去挖,臉爛成這樣,八成是感染了。
“大叔,你臉好了點,是抹啥藥膏了嗎?”
大叔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能好清,我心裡舒坦些,好不清,我也認命。黃瓜咋賣的?”
“2毛錢一斤,來多少?”
“2斤吧!”
何雨柱稱好2斤黃瓜,塞進大叔的編織袋裡,並收下4毛錢。
大叔離開後,何雨柱繼續彎腰收拾攤子,忽的,一個黑影,投到了攤子上。
他一抬頭,發現來人是徐老六。
徐老六撇了撇嘴,“事情快辦完了,該你出馬了。”
“好的,稍等。”
何雨柱麻溜收起攤子,將竹簍放回收購站,接著,由徐老六帶路,在巷子裡七拐八拐。
路上,何雨柱問了這些天,何大清都幹了什麼,徐老六回憶思索一番,便娓娓道來。
何大清玩了幾天轉盤,褲兜裡便鼓囊囊裝滿零錢。
白寡婦搬家、招待所攆人那天,他就著一碟滷肉、一碟花生米,喝得爛醉,還跑到衚衕裡玩轉盤,在草帽大叔的暗箱操作下,他輸得兜裡只剩2塊錢了。
第二天清醒時,他大發脾氣,埋怨眾人眼睜睜見他昨晚連輸錢,也不吭聲勸勸別轉了。
眾人被罵也不生氣,反而以‘否極泰來’的說辭,勸他再轉上幾把。
何大清心動了,在草帽大叔的操作下,他贏多輸少,2塊愣生生變成了10塊。
但他沒過足癮,不願讓開位子,即便被人抬走,又很快擠上前,草帽大叔佯裝煩了,稱小的不適合他了,建議他去玩大的。
何大清猶如神仙點化,瞬間想通了,經徐老六介紹,他進了一家黑賭坊。
近些天,何大清吃喝、住宿,都在那間賭坊裡。
起初,他贏多輸少,都能豪氣的請人喝酒吃滷菜,中途,輸贏參半,日子仍過得很瀟灑,後期,輸多贏少,眼袋肉眼可見增大。
他已上了癮,腿跟注了鉛一般,無法離開賭坊,做夢都是一局翻身,贏來一眾豔羨。
今天,何大清只輸不贏,渾渾噩噩間,還借錢賭大的,借到信用臨界值,無法再借時,這才發現欠款+賭債,攏共有三千塊之多。
賭坊不幹了,連忙將人綁起來,拷問一番,得出何大清有一子,住在南鑼鼓巷95號院,遂派一小嘍囉過去喊人。
當然,表面上是這樣,其實,何大清進入賭坊的那一刻,就是老鱉進了甕,只能任人宰割了。
沒拷問出‘有一子’之前,就有人給徐老六報信了。
‘貪婪’一局,雖是何雨柱提議的,但具體細節的實施和拓寬者,卻是徐老六。
何雨柱暗歎對方手段厲害,畢竟,活了大半輩子的何大清,成功入局了,不是嗎?
不一會兒,二人來到橋頭東南區,一民房門前。
咚咚---
布穀---
徐老六敲響院門,並模仿布穀鳥的叫聲。
吱嘎---
一個剔光頭、眼睛機靈的少年,開啟了院門,“進來吧,人擱後罩房關著呢。”
“好~”
二人進了院。
這是座三進三出的民房。
前院設定成招待所,每間房都擺滿上下床。
中院的大院子,搭著棚子,棚下襬著大爐、廚具、矮桌椅啥的,正房、廂房擠滿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