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形的長桌旁，蔣先生逆光坐著，斜灑的陽光，令他身上鍍了一圈光暈。
屋裡突然多了倆人，他既不抬頭看，也不開腔尋問來意，就沉浸式擦拭金框眼鏡的鏡片。
不知不覺間，一股強大的威壓瀰漫開來。
小伍表面冷靜，胸口卻直敲大鼓，思索著哪裡做得不對，惹先生不高興了。
何雨柱卻跟沒事人似的，默唸書架上的書名。
《南門臉》、《偉大的事業》、《保路運動》、《紅太陽照亮八寶山》......
古今中外都有，藏書很是豐富。
三分鐘後，蔣先生收起布帕，戴上了金框眼鏡，瞥見何雨柱坦然自若，小伍卻略顯慌張時，他怔了一下。
下馬威給錯物件啦？
“先生，我把人帶過了了！”
“行，你先去門口候著！”
“好的，先生。”
小伍火速退出書房，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坐吧！”蔣先生說道。
何雨柱坐在他對面，問道：“蔣先生，您喊我來有什麼事？”
“麗安國際飯店有一死對頭---雄鷹飯店，近日來，雄鷹飯店生意很是火爆，壓了其它飯店一大頭。究其原因，是其店裡的調味料換了，用一種辣濃味香、卻不灼胃的小辣椒燒菜，何雨柱，那辣椒是打你手裡流出來的吧？”
何雨柱垂眸思索，飯店耗菜量大，自擺攤以來，大批次進辣椒的，也就只有二月二那晚的李成了。
“也許吧！蔣先生，就像你上回派小伍從我這拿走50斤貨一樣，旁人也能找我拿貨啊，人來人往的，我又不是治安員，哪能張口就問人姓啥、叫啥、在哪工作。”
蔣先生凝起了眸子，今日到場的老狐狸，既想賺大錢，又不想擔風險，皆稱麗安飯店經營一事，由他做主即可。
但...這會兒進辣椒，已經失了先機，怕是會落下‘學人精’之嫌，被雄鷹飯店嘲笑一輩子。
“何雨柱，除了辣椒和大蒜，你那還有別的調味品蔬菜嗎？”
何雨柱摸了摸工具包，“有啊！”
蔣先生來了興致，“哪幾樣？”
“芫荽和小蔥。”
“品質好不好？”
“您可以自己嚐嚐看。”
說完，何雨柱從包裡摸出一糖袋，放到了書桌上。
蔣先生望著袋裡青翠欲滴的芫荽和小蔥，“你隨身攜帶這個？”
“哦，習慣了，它倆可生吃、可涼調、可入湯、可清炒，用途多著呢。”
蔣先生嘴角微抽，他認為‘可隨時隨地推銷’，才是最關鍵的理由。
他撕開糖袋，捏起一節3厘米、帶葉芫荽杆，放在嘴裡細細品嚼。
瞬間，濃烈的香氣，充滿整個口腔，讓人疲憊全無，神清氣爽。
他輕抿一口茶水，清楚芫荽的餘味，又捏起一節小蔥仔細品嚼。
辛辣味刺激得他直皺眉頭，但鼻腔卻沒有一絲瘙癢和打噴嚏感。
味濃卻不衝，神奇，當真是神奇！
“芫荽和小蔥價位是？”
“零賣4毛一斤，拿貨多的話，3毛5一斤。”
蔣先生微微挑眉，“你這價定得可不低哦！”
“市面上的每一樣東西，不要定額票的價格，總比要票的高一些，再者說了，菜的品質、進價擱那擺著呢，我總不能賠錢給你供貨吧！”
“你的上家是哪一位，能否幫忙引薦一下？”
蔣先生雙手相扣，眼神變得有壓迫感起來。
何雨柱嘴角微揚，四兩撥千斤，“蔣先生，我還是那句話，你也是行內人，你應該知道做菜秘方和食材特供渠道都不能洩露給外人。您要是想要芫荽和小蔥，我可以做中間人供貨，賺個辛苦費，您要是想打聽我上家是誰，抱歉，無可奉告！”
“多少錢？”
“不是錢的事！”
蔣先生頓感一拳砸在棉花上，很是無力，“芫荽和小蔥，你手裡有多少存貨？”
“供應一家大飯店不是問題，你打算拿多少貨？”
現實世界裡，芫荽和小蔥的播種--採收，需要45－60天，而在空間良田內，只需3－4天，又高又壯的植株留種，幾天的工夫，又能採收一大波。
蔣先生垂下了眸子，那幫老狐狸只允諾不拆臺和不潑冷水，責任、危險都讓自己抗，眼下時局，冒險太......
何